白泱泱哪里担得起这个罪名,急忙为自己辩解:“我不是细作……我不是!”
“你就是嫉妒!嫉妒郁郎心中没有你,嫉妒郁郎为了我要你让出主母的位置,所以才想方设法害我!”
陆明娪听见这话,抬眸看向白泱泱,在人群注意不到的地方,对她弯唇笑了笑。
白泱泱被她笑得一愣,随即脸色一变,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然而为时已晚,说出的话便如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的。
这时,陆明娪将眼泪一揩,扑进潋秋怀里哭道:“我命苦啊,不求回报的操持郁家多年,没想到、没想到你们一回来就想逼死我……”
装可怜这些把戏,都是徐姨娘玩剩下的。
陆明娪成日看她在陆闻道跟前做戏,挑拨陆闻道同秦氏的关系,不说学到了紧随,至少也是进了门的。
她继续哭诉:“婆母原是不同意你入门,我为着侯爷着想,允你进门做妾,偏你们不知足,还想……如今你还来宁国侯府门前大吵大闹,让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他郁庭宥想违背亡母遗愿,做个不忠不孝之人!”
“罢了罢了,你们既要这位置,我让给你们便是,”陆明娪捂着胸口一脸悲痛欲绝地走上马车,“潋秋,把白姑娘带上,我们送她去郁家与侯爷团聚。”
潋秋暗中给婆子使眼色,那些婆子立即二话不说,直接将白泱泱架上了马车。
本还担心陆明娪被欺负的冯嬷嬷在一旁瞧得目瞪口呆。
她因是秦老夫人的陪嫁,又奶过秦氏和几个哥儿,算秦家半个长辈,便也不怕得罪主子,同一旁的小丫头啧啧称奇:
“老太太还说咱们表姑娘为人骄傲,学不来那套狐媚的派头。可这……这不就无师自通了?”
说话的功夫,陆明娪她们便到了郁家。
她进了大门就带着婆子们往随云居去了,一群人行过之处十分浩荡显眼,丝毫没有派人支会郁老夫人一声的意思。
但她带着这么多人,郁老夫人便是不想知道,也得知道。
等老夫人收到消息,紧赶慢赶地进随云居时,就见院中一片杂乱——
一些婆子将小物件收拾进箱笼,一些婆子则将带不走的大件砸的砸,扔的扔,实在不能砸,扔不动的东西,干脆就一斧劈下去,哪怕没成两半,也留下了深深的裂痕,再不能用了。
甚至还有一些人正在撬院中的地砖……
郁老夫人险些晕过去,扶着丫鬟的手,大口吸气:“快……快去请宥哥儿过来!”
说着,她又急匆匆进了内室,寻着陆明娪焦急道:“宥哥儿家的……你、你这是做什么呀?有什么话咱们坐下来说便是,何故糟蹋物件呢?”
她满脸心疼,好似陆明娪糟蹋的是她花钱买的东西。
陆明娪扫了一眼,便收回视线来,将一盒子递与身旁的婆子道:“里头是你们的身契和籍契,伺候我这么些年,我也没什么好送你们的,便还了你们自由。”
那婆子脸上一喜,正要接过时,郁老夫人忽地扑上前来,一把将盒子枪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