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泱泱上嘴唇一碰下嘴唇,便在外人跟前将陆明娪勾勒成了一个尖酸刻薄,争风吃醋的妒妇模样。
“外人都说她孝顺,哪怕郁小侯爷不在府里,她也一心一意地操持着郁家,原来都是做给外人看的啊。”
“谁说不是呢,他们这些大人物最是伪善的!”
“是啊,昨日还见秦家人到陆家去闹了一通……这事儿定也与她脱不了干系!”
……
众人七嘴八舌,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尽了。
还有人对着白泱泱喊道:“姑娘,你赶紧报官去吧!我们会替你作证的!”
白泱泱听见这些话,好似受了莫大的鼓舞,仰头看向陆明娪,好不得意。
潋秋气了个半死,对左右的婆子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将她撵走!堂堂宁国侯府门前,且容她一个不知廉耻的人信口雌黄!”
婆子答应一声,立即上得前去,要将白泱泱拖开。
“慢着!”
这时,陆明娪却往前一步,拦住了她们。
“白姑娘,你莫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她又道,“昨日我就与侯爷说过了,准你入府,怕你们不信,还请了郁家族亲前来做见证。如今你说我吃味,不许你进府……啊,莫不是侯爷只是图你身子,不想你入府,故意骗了你?”
白泱泱一瞬间变了脸:“你胡说……”
说话间,冯嬷嬷从门内大步走了过来,同陆明娪一拜,道:“表姑奶奶,老太太听说有客人寻您,特地遣了奴婢来,请贵客到府里说话去。”
不等陆明娪说话,白泱泱又故意嚷道:“我不去!谁知道我进去了还有没有命出来!”
冯嬷嬷厌恶地扫了她一眼,便要吩咐人强行将她拽到里面去。
“嬷嬷,不必了,”陆明娪笑道,“我与白姑娘说清楚后,就会带她去郁家的。问问我那夫君,为何拖着不让么好看的姑娘入府。”
冯嬷嬷还有些担心,怕白泱泱闹大了,回头对秦家和陆明娪都不好。
陆明娪却想借这个机会把事情都抖一抖,反正不要脸的不是她。
她目光一转,温柔地看着白泱泱:“我听说姑娘曾是刑部尚书白芨的后人?”
此言一出,底下又是一阵窃窃私语,知道白芨的一脸了然,不知白芨的也从知道的那里知道了。
白泱泱更是在一瞬间变了脸,眼中也染上了惊恐。
“那你便是罪臣之后了?”陆明娪隐去秦氏,故意提起郁夫人来,“婆母还在世时,曾与我提起过你,说你在侯爷与我成亲前就纠缠到了一处,还要娶你为妻。可我婆母为了郁家的将来,迫不得已去陆家提亲,没想到……”
说话间,她从袖中掏出手帕来,假装拭泪:“没想到侯爷竟不顾生病的母亲和郁家的将来,在新婚之夜就带着你私奔去了关外。还一走就是五年,期间杳无音信,连婆母去世了都不曾写一封家书回来问一问,真叫人寒心。”
三两句话的功夫,周围的形势就变了,围观看戏的人立即将郁庭宥拖出来骂了一通。
白泱泱惊慌道:“你胡说,我没有与侯爷私奔!是侯爷在关外遇了危险,险些丧命时,我救了他……”
“那姑娘一个罪臣之女,又怎会独自出现在关外?”陆明娪忽然捂住嘴,大惊,“莫不是……你做了敌国的细作?潋秋,快报官!这里有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