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竹则是跟着队伍一同去了,他有共鸣,当事人跟他有血缘关系,县官也多少会酌情,且自家姐姐和侄儿,一没有动手,而没有寻仇,根本就算不上什么事情。
到了公堂上,师爷笑眯眯地和裴竹两人互相行揖礼。
不多时,县太爷李青山便坐在了首位。
讲述完事情的经过之后,反而是判了牛大壮寻衅滋事,强闯民宅之罪,还有损坏钱财的罪名。
裴纤阿倒是不介意黑心肝一下,将此事搅浑一些:
“孙婶子,县太爷面前,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言外之意,就是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儿了。
这牛孙氏确实给她带来了麻烦,可是她若是没有勇气,便只能证明她本该如此。
她的宿命就是这样。
公堂之上,那牛婆子还恶狠狠地看着牛孙氏:
“你个小娼妇,
我儿要是有个万一,我就弄死你!”
李青山只感觉自己的尊严被挑衅了,直接敲了一下惊堂木:
“大胆,你这刁民,竟敢在公堂之上大众恐吓,眼里还有没有本官?”
“念这老妇年事已高,便让其子替其受过,责十杖!”
小吏们迅速将牛大壮压在长凳上,几个人压住他的手脚,责打的两人都是好手,十下来,这牛大壮已经有些虚弱了。
牛婆子扑上去哭喊着:
“我的儿啊,都是娘害了你……”
裴纤阿当然看见,这牛孙氏她眼里都是熊熊的恨意,当即便磕头道:
“启禀大人,民妇要状告我丈夫牛大壮和我婆婆故意伤人,民妇不堪其苦,请求大人准许民妇和离!”
裴竹一直在观察自己的这个侄儿,然而这小侄儿小小年纪面上便不显心思,还真是个入官场的好料子。
县官李青山格外威严:
“你可知,状告自己的婆家人,可是要滚钉床,以证你的证词有效?”
大宣律法改了之后,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只要妇人状告自己的家人,都要徒两年,转变为滚钉床以证明其证词有效,具有律法效益。
“民妇愿意。”孙氏似乎是下定了决心,狠狠将头磕在地上:
“在此之前,听闻官府有女仵作,可否请仵作帮我验伤?”
这个时候,孙氏竟然是变聪明了些。
滚了钉床之后,很难证明的身上的伤了。
还是再次之前决定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