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孙氏根本就不敢说话,垂着头期期艾艾。
裴竹手里拿着一卷文书,步如清风过,他素色衣衫,只有袖口间有青莲纹样:
“阿姐,这是十里村苏里正的举荐书,且村学堂的束脩也不必交了。”
他温和一笑,站在裴纤阿面前:
“明月奴,好久不见。”
裴纤阿看着霁月风清的小舅舅,躬身行礼道:
“小舅舅。”
裴松打不走过来,看着老成的裴纤阿有些不过眼,戳了戳她的小脸:
“这么大点小孩板着什么脸?”
言罢直接将裴纤阿一把抱起抛起来,吓得裴纤阿直接破功了。
这大舅舅还真是有一把子气力啊!
将裴纤阿来回抛了几次,最后稳稳抱在怀里,放在地方:
“我这乖侄,发生了何事?”
裴纤阿道:
“这位婶子说她受婆婆磋磨,听说我母亲失去丈夫仍然能在吴家立足,询问我母亲一些办法。”
“这位叔伯觉得我们插手了他们的家事,家宅不安是我们的过错。”
裴竹立在裴纤阿身边,气质舒朗相似,他言语轻松道:
“既然无法辨别谁对谁错,那就报官吧。”
秀才都是在县官面前漏过脸的,且裴竹日后前程大好,县官还请一种学子吃过几次酒,每次都要求裴竹一定要来。
对裴竹很是欣赏。
牛大壮有几个好兄弟,可这都是基于平日里的酒肉交情,一旦遇上这种官司,碰到衙门,就退缩了,只是他嘴上也仍要逞强:
“哼,我们不过是
来询问这事儿是否是真的而已,就算是闹到公堂上,我也有礼。”
不知是谁的动作快,在两方对峙的时候,一小队穿着衙役服侍的人骑着高头大马还真就摇摇晃晃地停在了这门口:
“谁报的官,跟我们走一趟。”
周四婶的丈夫周四气喘吁吁地带着人来,生怕自家媳妇和女儿吃了大亏,却没成想,这官兵也到了这地方来了。
一见了官兵,这事儿就简单不了了。
直接将牛家所有人,包括当事的裴氏和裴纤阿都捎上了。
裴松被安排守在吴家,工事也有些急,他便先让队里人去镇上上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