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峦想起自己家里没存什么酒,他搬过去不久,这段时间也没怎么购物。这招不行。或者,就是把对方弄出生病的状态,然后小心照顾,这样很容易让对方新旧男友无缝连接。这对别人来说不可能,可峦一直有苍做辅助,想让人感个冒,发个烧,那就是一片药的事。然而,他不当“钓系”好多年,这上不得台面的药也没存货了。……峦越想越头疼,甚至动了点歪念想:绵折腾了一整天,折腾到大半夜,要是直接把自己折腾病了多好?想到这里,他赶紧甩甩头,这是干什么啊?怎么诅咒上了?自己可越来越绿茶了。-一直到车开到家门口,峦也没搜出一个好方法,即能让绵好受,又不必真“睡”。关键是,峦下车的时候,觉得有些头晕,想到家里的大床,他只想睡,不想睡。前一个睡是字面意思。但显然,“金主”要的睡,没有那么简单。一下车,绵也不急着拿行李,直接扑到峦这边,“抱我上去,我累了。”峦眼波微转,累了好,能累到睡着更好,能在我怀里直接睡着更更好。于是他没一句话,抱起绵向电梯走去。离电梯口还有那么十来米,峦开始喘,他感觉绵比以前重了,抱在怀里和从前不一样。他不想让绵听出来,只好尽可能压制着自己的呼吸,想让自己云淡风轻一些。可绵到底听出了异样,“大叔,累了?”峦确实感觉累,他想起哲调侃他的话,也不能说因为年纪大了该养生了。而是他几乎“灾后重建”的身体,确实得好好养养才行。劳累,奔波,熬夜,现在的峦累得眼前都开始模糊。可尽管这样,峦依然嘴硬,“不累。”不累?不累的话,这种呼吸声就耐人寻味了。绵思忖片刻,把胳膊绕到峦颈后,唇直接贴上峦耳垂,声音变酥软,“那大叔是急了?”峦:“……”我看是你急了。好在这时进了电梯,峦再坚持了一会儿,坚持到了进家。他将绵放到床上,绵依然不松开缠住他脖颈的手臂。这让峦不得不支在绵的身体上方,这一幕似曾相识。峦透过绵的眼,看出来绵收不住的欲望。峦没别的办法了,只能靠言语劝,“绵,今晚不行。”“为什么不行?”“你未成年呢。”“放心,我不会拍照威胁你。”还真是不得不说,失忆后的绵,偏执得厉害。峦只好用力挣脱开了绵的手臂,直起身来。他站在床边,正色到真像为人师表。“绵,我知道你是太难受了,所以才有这样的想法。但是你该清楚,金主只是一个玩笑,我不是你用来发泄的宠物。你也不能这么作践自己,不能因为失恋就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绵听得泰然,没什么触动,他也站了起来,仅隔数寸的距离与峦对峙,似笑非笑,“大叔,干嘛讲这么多大道理?不能做就直说,你是身体不行吧?”峦眉心一紧,受不了被人说“不行”的气。他一把将绵又推回床上,继而两手支着床,将绵桎梏在中间,警告:“别激我!”峦的状态突然气极,让绵冷不丁地怔了一下。然而片刻后,绵整晚的抑郁不知为何突然被逗笑了。“大叔,这么激你,你都不肯说句实话吗?逞什么强啊?”峦不解地神情一僵,“什么意思?”绵无奈叹口气,揽住峦,在峦的额上轻轻啄了一下,“你发烧了,你知道吗?”峦:“……”我这是诅咒反噬了吗?飞来横醋峦翻了个身,倒在床上,摸了一下额头,烫吗?他感觉不出来。他挣扎着,想勉强说一句“我睡一觉就好”,然而话没出口,意识就已七零八落。没办法,他现在的身体,拆除芯片后还没调理好,委实扛不住熬夜加受寒的一番折腾。等他散落的意识再度凝聚,睁眼时,映入眼帘的床头时钟显示已经是下午四点了,他睡了几乎十二个小时。峦暗暗唏嘘了一下自己“娇弱”的身子,又将视线绕过时钟,就看到此时的绵正坐在飘窗上。他两腿蜷缩在一起用双臂抱着,手里的手机亮着,也没心思看。眼睛红通通的,很沉浸地在哭。这情景下意识让峦感觉是在送他走。“你这样,我会以为我要挂了。”峦沙哑着声音,调侃。绵听到,才发现峦睁了眼。他抹了一把眼泪立刻走了过来,“你醒了?昨晚你好烫。”说着,他不放心地又摸了摸峦的额头。峦感觉到绵手心的温润,眼泪流得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