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妮就是想追着刘爱玲打,便跟白昊阳道:“明天你带着货,去另外几个商场转转,看哪里有老式发圈就跟哪个谈合作。”
白昊阳秒懂了周嘉妮的意思,‘啪’打了个响指,认同道:“太飒了,就得这样,交给我了。”
而且有人把合作谈下来了,他们再拿出自己的与之对比,能捡现成的地盘。
这几乎是不会失败的路线,除了谈价格时费了点口舌,后头就顺理成章了。
于是,辛友刚兴冲冲地再跑去送货时就看到了柜台上剩了一大半没卖掉的发圈。
货卖不完,货款只能结算一部分,而且暂时还不会再从他手里收。
辛友刚都傻眼了:怎么又卖不动了?
他问柜员:“怎么没卖完呢?”
柜员翻个白眼:“不好看能卖的完吗?”
刚送来的时候卖得还行,但后来有个姓白的同志送了新货来,旁边那堆以蓝、灰、黑、绿色为基调的发圈就卖不动了。
哪怕白同志的货价格高个几分钱呢,也是嗖嗖出货,人家那发圈漂亮啊,挂在板子上瞧着跟朵花儿似的,还有颤巍巍的珠子、闪闪的亮片,或者缀着个立体的小草莓、小蝴蝶结、小爱心等等,谁看了不喜欢?
辛友刚脸色有些不好,他刚要说什么,视线一转,看到了熟悉的展示板,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
这板子在之前的商场也见过,他还从那边柜员的脑袋上看到了几款非常漂亮的发圈,也知道出现竞争者了。
当时他还问刘爱玲,能不能加工同款,刘爱玲表示做工太复杂,他们本来产量就不高,再做这种复杂的,一周能做几个?再就是成本太高了,而且她根本不知道从哪儿去买那种珠子亮片。
还有布料,当时为了压缩成本提高利润空间,她只选最普通、也是最便宜的棉布,过年时还走了家里的关系,从二纺厂底价买了点残次布。
漂亮的布价格也贵,她觉得一整套算下来,几乎没什么利润了。
辛友刚想想也是。
他却不知道,刘爱玲的仿造路线都没仿到关键点上,连前进大队里当时做过一段时间发圈的婶子大娘都知道去制衣厂买碎布头,不过大伙儿都集体有默契的没往外嚷嚷就是了。
辛友刚现在恼怒竞争者太卑劣,他们谈下这边没几天,就跟上来了,带来的发圈没留下,又背了回去。
刘爱玲也是震惊的,心头一阵咚咚急跳,脸色变了几变。
其实上次发圈卖不动的时候她就给某个柜员塞了一毛钱跟人家打听了下,知道有别的人开始给他们送货了,人家做的发圈漂亮极了,刘爱玲想看看货,对方指指那边柜台后头竖着的一块凿满长方形小洞的纸板子,说哪还等着你来看?早卖光了。
不过倒是给她指了好几个商场里的柜员,她看到了那几个柜员头上的发圈,颜色漂亮,还带着点缀,而且不说款式,打眼一看人家那做工也板正,顿时眼前一黑,这怎么比?
那时刘爱玲心里就起了狐疑,先想到了周嘉妮。
但当时辛友刚因为货出不了手有些不耐烦,催着她走,就没顾上打听,后头又要顾学业又要顾事业,自己还得抽空忙闲做手工,还想着开拓新合作伙伴,就没再多琢磨。
现在听辛友刚说竞争者又去跟他们抢地盘了,刘爱玲再次想到了周嘉妮。
只是没等她细说,旁边有个同学匆匆过来,道:“是仇爱玲同学吗?”
刘爱玲顾不上分析自己的生意,忙挤出个笑,道:“是我!”
“系主任让你马上过去一趟,有人写信举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