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爱玲身子晃了下,旁边辛友刚忙扶了她一把,跟来人打听:“同学,你知不知道是啥事?”
“我哪儿知道?你赶紧过去吧。”
刘爱玲脸色煞白,手有点冰凉。
她都不知道怎么走到系里的,也没察觉辛友刚啥时候调头离开的。
刘爱玲一个人站到了系主任面前,看着桌子上的发圈,她眼前一黑差点没晕过去,耳朵里嗡嗡直响。
系主任和她班级的老师都在,看着系主任嘴巴一张一合,刘爱玲甚至都没完全听清他说的啥,只大致听到说有人举报她剥削同学,说她是校园里的‘资本家’,在学校里带头搞小买卖,带坏学生风气……
大概是看她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仿佛下一秒就要晕过去一样,加上系主任批评了半天,火气也下了大半,最后表示让她写份检讨贴到学校公告栏上,学校这边对她进行批评通告,让她赔偿学生损失。
刘爱玲略略回神,有些僵硬地开口:“赔偿学生损失?”
她让谁损失了?
自从闹翻后那些人不再从她手里接活,她也没拖欠他们的工资,最近他们来找她,想让她接手他们卖不出去的发圈,因为价格没谈拢她没同意,怎么就得她赔偿他们的损失?
刘爱玲一脸茫然。
系主任沉着脸道:“你拿了人家的东西却不给钱,这损失不用赔吗?”
学校里当然不会纵容这种风气,只是来找的人数量太多,一个个哭天抹泪地哭穷,说身上的钱都因为这个套进去了,还有人是找别的同学借的钱,总之乌泱泱一团乱。
校方生气归生气,回头该处置处置,但这年头谁都不易,这位叫仇爱玲的同学既然拿了人家的东西,就理应归还,或者还东西,或者还钱。
系主任说了几个名字,让刘爱玲自己去跟人家交涉。
她都不知道怎么从办公室出来的,风一吹,脑子才有点归位。
这段时间好像有点过于高调了。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她都偷偷摸摸的,而同学们手头也个个不宽裕,她悄悄提议,大伙儿悄悄答应,闷声挣钱,平时还会帮她遮掩。
毕竟针线活大部分人都会,轻轻松松就能挣一点零花钱,谁不乐意?
哪怕年后因为利益问题两边暗地里较劲,谁也没想着去揭穿谁,毕竟闹开了对彼此都不好,除非你不想挣这个钱了。
现在就是有人不想挣这个钱了,也不想让她挣了。
刘爱玲心头窜起一股火,恨不能把举报她的人撕了。
辛友刚不知道从哪儿又冒出来,过来带着点心虚关切道:“主任怎么说?谁举报的?举报你什么?…那个,你没说我吧?”
刘爱玲转身看着她,冷声问道:“主任让我赔偿学生损失,说我拿了石慧她们的货不给结算,什么意思?”
辛友刚眼珠一转,夸张地叫道:“她有病吧,我都说了卖完就给……”
刘爱玲使劲攥着拳头,要不是顾忌影响,要不是这人手里捏着她的把柄,她真想一个巴掌抽到辛友刚脸上,压着火气道:“你背着我收了他们的货?”
辛友刚不耐烦道:“不是你说能收么……”
那天好几个女同学来求他,让辛友刚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没听刘爱玲报五厘的利润价格,甚至连之前刘爱玲说得一分钱的利润都没压住,承诺给他们一分五厘的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