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傅家住在这里,后来傅家没了,这座宅子也就荒芜废弃了。”老者轻车熟路地走在前面带路,边走边说。
虽然傅家这座宅子荒废多年,但作为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可这里却没有一个乞丐。
锦杪道出心里的疑惑,老者回头冲她笑了笑说:“他们胆小,觉得傅家人的亡魂在这儿。不来也好,省得他们一身邋遢酸臭糟蹋了这里。”
旋即,老者想到什么,低头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嫌弃地用食指挡住了鼻子,紧接着便向锦杪解释道:“我平时不这样的,就是最近有点忙,忘了洗澡。”
说完也不等锦杪开口,他匆匆将人带到一个干净房间,其实也说不上干净,但和外边的荒芜景象比起来,这里的确称得上一句干净,显然是有人收拾过的。
老者让他们稍等片刻,他去洗个澡就来。
锦杪想将人叫住,可老者走得太快,根本没给她开口的机会。
看得出老者很受不了自己身上的味道。
罢了,就先等着吧。
当初圣上将傅家诛九族后,传旨下去,任何人不能动傅家宅子里的陈设。
违令者,斩立决。
头两三年,时不时就会出现有人在傅家行窃被砍头的事,过后便是一年比一年少,近几年则是一桩都没了。
是那些起了歹心的人学乖了吗?
锦杪不这么认为。
真要是学乖了,那这房间里为何又是空荡荡的?
想到圣上当初那道‘维护’傅家的旨意,锦杪只觉得好笑,人都没了,保留陈设有什么用?
难不成圣上是在透过熟悉的布局怀念某个人?
到后来,这份怀念到头了。
圣上也就不在乎傅家是否还是原来那个样子了。
不是没这个可能。
将这间房打量一通后,锦杪去了外边,亭台楼阁仍在,即便破败,也能窥见几分拟于王侯之姿。
可以想见傅家当年是有多风光。
而如今,实在是令人唏嘘。
宅子里杂草丛生,一圈走下来,锦杪露出外面的肌肤泛起了薄红,可是经她一挠,薄红便变得可怖了起来,有几处还被挠出了血珠子。
不知道碰了什么东西,锦杪痒得不行。
这会儿根本顾不上美不美,她只想赶紧止痒。
让裴臻捉住两只手腕的一刹那,锦杪想杀他的心都有了。
她扭动着身体,急出了哭腔,“我难受,你放开!”
“奴才给殿下擦药,殿下忍一忍。”裴臻单手打开药膏盖子,指腹沾了些,没地方放装药膏的鎏金花丝银盒,他便衔在嘴上。
锦杪也想忍住不动,可她实在是痒,心里头仿佛有羽毛不断拂过,带来一波又一波的情不自禁。
裴臻不得不让锦杪靠着墙,将一双玉臂举过头顶,扣在墙上,他再把药温柔涂抹在发红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