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晚又不说话了,云时心里也压着事,两个人一路沉默回到家里。
一进门煎饼就撒丫子跑过来,蹭蹭这个又蹭蹭那个,兴奋地直打转。
闫晚换好拖鞋,视线落到云时身上,他整个人都湿透了,校服紧贴在身上,隐约能看见衣服下的好身材。
“去换衣服吃药,如果再烧起来我不管你。”丢下这句冷冰冰的话,闫晚难得的连煎饼和烧麦都没理,直接抬脚回房没再出来。
云时眼神黯淡下来,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的关系又像被冰封住了。
反正公司那边不着急去,又不想出房间面对云时,闫晚回房洗完澡后,干脆枕着雨声午睡,这一觉睡到很晚,才悠悠转醒。
雨还没停,但比下午那会儿小很多,闫晚赖在被窝里又听了很久的雨声,才伸出手摸床头的手机。
屏幕亮起,光线刺得她眼睛一痛。她眯着眼睛适应了一下,再次看向屏幕,这才惊觉已经快七点了,然后想起家里还有个病号,赶紧从床上坐起。
出门的时候她扫了一眼书房,门开着,里面没人,心里像是松了口气。
以云时的性格,她毫不怀疑,只要他还能坐着,就能继续学习。
穿过厨房客厅,来到云时门前,闫晚靠近房门仔细听,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此刻她不合时宜地想到,老师今天说现在很多孩子压力大,做傻事的不少。心里有些担忧,连忙抬手敲了几下房门,“云时?”
里面没有回应,闫晚又敲了几下,“你在里面吗?”
还是没有反应,闫晚急了,“我进来了。”
说完闫晚拧动门把手,房间没有反锁,她顺利打开门。
屋子里没开灯,窗帘没拉上,窗外暗沉的光线使她能大概看清床上的起伏,云时正在睡觉。
闫晚松了一口气,正想开灯叫他起床,手顿了一下没按下去。她缓步走到窗边,借着微光弯腰看到云时眉头紧蹙,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
伸手按在他的额头上,闫晚惊呼一声:“好烫。”
“云时。”闫晚推了他几下,“小时,醒醒。”
就在闫晚要出去打120的时候,云时像是从梦魇里醒来,声音还有些嘶哑:“姐姐?”
闫晚暂时放下心,很快又气他不在意自己的身体:“发烧还要跑去淋雨,如果你连自己的身体都不在意,那我还管你做什么!”
云时有些头晕,看不清她的神情,却大致从她的话里辨别出一阵怒意。他不假思索地抓住闫晚的手,紧紧按在自己额头上,率先低声示弱:“姐姐,我感觉好难受。”
少年的掌心发烫,眼神里带着些许潮意,看上去既可怜又委屈,闫晚再大的火气也灭了一半,感到有些心软甚至心疼。
“活该。”闫晚趁他不备抽出手毫不留情地走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连日来的委屈无限放大,云时忍不住转身把头埋进被子,死死咬着牙不哭出声。
他刚刚以为示弱可以得到闫晚的垂怜,原来就像她说的,这些把戏她早就不玩了。
高热和窒息感让他头越来越晕,就在他觉得快受不了的时候,闫晚的脚步声再次折返,“别趴着,起来把药吃了。”
“姐姐。。。。。。”云时猛地扭头向身后看去,见她手里端着一杯水,手指上还勾着一袋药。
窗外的雨滴还在拍打玻璃,嘈杂的雨声却几乎掩盖不了他的心跳声。
闫晚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自己挨着床边坐下,打开床头灯把药取出来。
“你下午几点吃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