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闫晚经常在她店里吃饭,以前从来没见她带异性来过,这一年多倒是突然带这个男孩子来,一开始她也以为是男朋友,聊了几句才知道闫晚一直单身,这是她弟弟。
所以上次突然又带了男人来吃饭,对方看起来也比较成熟,总不至于再是学生。老板娘当时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没好意思打听,今天刚好闲下来,就顺便多嘴问一下。
云时双手搭在桌上,不动声色地竖起耳朵认真听。
闫晚自然注意到他一闪而过的神色,原本想否认,话到嘴边转了个弯,“也许很快就是了。”
老板娘笑得开心,对桌上暗潮汹涌的气氛毫无所觉,笑着祝福闫晚。
闫晚也笑着接受,笑容里少见的带着一丝小女儿姿态,和平时的她完全不同。
云时顿感眼睛酸涩,想站起来一走了之,又不想落闫晚的面子,咬牙忍着。
他抬起杯子喝水,试图掩饰自己的情绪,结果忘了这杯水比较烫,呛得他猛烈咳嗽起来。
老板娘吓了一跳,伸手拍他的背:“喝水别急啊,是不是太渴了,我给你拿点凉的兑兑。”
云时抬手挡了一下,直起身体往里挪了挪,躲避她的手:“没事,刚刚走神了。”
说完又咳了几下,眼睛通红,眼角泛着泪花,看起来可怜极了。
闫晚淡定地坐着,丝毫没有起身关心他的样子。
老板娘也终于迟钝地感受到一点不一样的气氛,“没事就好,你们饿坏了吧,我去催菜。”
说完快步往后厨走了,只剩下桌上两人互不相让地对视。
两人沉默地吃完这顿饭出来往停车场走去,今天天气实在不好,天色灰蒙蒙的,云层压得很低,像是在酝酿下一场暴雨,街上没多少行人。
停车场在街道另一头,走到半路,毫无征兆地下起大雨,闫晚举起包盖着头发,往前面的一个屋檐下躲,不用她提醒,云时紧随其后,迈着长腿跟在她后面。
下车去饭店的时候,闫晚压根没拿伞,所以就算站在这里已经能看见停车场了,但剩下那二十来米就像隔了天堑。
雨水在闫晚的裙子上留下印记,就这么一会儿,裙子已经隐隐有贴在她身上的趋势了。
云时余光一直注意着她,自然也发现了这点,他感觉自己嗓子像是被什么扼住了,隔了很久,闫晚抱着手臂说道:“等一会儿吧,希望只是阵雨。”
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停,反而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冷风吹过,闫晚不自觉抖了一下,云时看着雨幕,又看着雨丝飘进来把她的裙摆全部打湿了,“也许要很久才能停,我去拿伞,你在这等我一下。”
说完就朝着停车场跑了,快到闫晚来不及开口阻拦。
既然阻拦没用,闫晚赶紧翻包找出车钥匙,给车子解锁。
云时很快撑着伞回来了,但他身上也湿透了,原本就因为发烧而有些酡红的脸看起来像是更红了一点,闫晚气他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开口斥道:“刚刚挂完水又跑去淋雨,这条小命不要了是吗?”
哪有这么严重。这话听着是斥责,可云时却觉得这是闫晚在担心他的身体。
云时上前一步把她纳入伞下:“我只是觉得你更重要。”
或者说没有比她更重要的了。
这话落在闫晚耳朵里无疑是一句情话,在这狭小的伞下,她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不要试图对我说些情话,我不想听。”
云时一开始没能理解她的意思,隔了好几秒:“不是情话,是实话。”
好烦,他为什么要一本正经说这些!闫晚气得抬脚就走,也不管雨伞有没有遮住自己了。
云时立刻举着伞亦步亦趋跟在她身边,尽量把她全部遮住,完全不顾自己有半边身子已经暴露在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