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河现在学聪明了,凡事那些传闻,都不可尽信,最起码也要信三分,疑七分。
沈溪山见她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就打了三个哈欠,低声问:“想睡觉了?”
她点了点头,沈溪山就冲孟观行说:“孟师兄,夜色已深,让他们都休息吧,我来守前半夜。”
孟观行说:“我与你一起守。”
沈溪山拒绝,“不必,此地凶险,你们现在养
()足精神才是重要的,我一人守足够,后半夜就交由苏暮临来守。”()
说着,他目光扫了苏暮临一眼,像是颇为民主地征询他的意见,你觉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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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暮临想蹦起来振臂高喊,说他觉得不好,但对上沈溪山那看起来情绪很稳定的眼睛,又只能窝窝囊囊地点头。
由于这座庙本身就不大,众人铺了毯子并在一起,然后一同躺在上面将就着休息。
宋小河蜷着身体,睡在沈溪山的边上,很快就沉入梦境当中,一只手抓着他的衣摆不放。
火焰仍在染上,众人陆续进入睡眠,庙中除了呼吸声,就是火焰燃烧木柴的声音,除此之外连风声都没有。
苏暮临不睡觉,坐在另一边瞪着大眼睛,沈溪山靠着墙壁,闭眼假寐,耳朵留心着方圆的响动。
前半夜安宁无事,沈溪山守夜时间结束,他对苏暮临看了一眼,示意他认真守后半夜,随后就躺在宋小河身边,将她的手攥在掌心里,闭眼睡去。
庙中只剩下了苏暮临一人还清醒着,他看了看地上睡在一起的人,又看了看墙边用布包着的两具白骨,害怕得缩起脖子,在心中祈祷后半夜赶紧过去,千万别有什么怪事发生。
然而天不遂狼愿,偏是这样祈祷着,事情就偏找上门来。
就在苏暮临坐着发呆的时候,忽而有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力道很轻,但他浑身的毛瞬间就炸了,心底涌出剧烈的战栗,冷汗疯狂外涌。
苏暮临都不敢去细想,谁会在大半夜不睡觉,拍他的肩膀。
但他又不知道,此时是该回头看看,还是直接大叫把所有人都吵醒?
他看着刚入睡没多久的沈溪山,想着若是什么都没有就把他给惊醒,别说走不出这座城了,苏暮临都怕走不出这座庙!
他思来想去,最终还是狠狠一咬牙,决心不搭理。
谁知过了片刻,又有轻轻的力道拍他的肩膀,并传来小声的声音,“苏师弟,苏师弟……”
苏暮临听到这话,记起这是队伍中其中一个猎师的声音,当即大松一口气,双手双脚都发软,心说原来是自己怕自己,估计是这个猎师大半夜起来想要如厕,胆子小央他作陪。
他如此猜测着,转头看去,正要问何事,动作却猛然一顿,要说出口的话也卡在嗓子眼,整个人死死地僵住。
苏暮临的身后的确坐着一个人,那人的身体是正对着他的,但苏暮临一转头,却看见了一个后脑勺。
他的眉眼在瞬间就染上了惊恐,双眼瞪得老大,头皮整个发麻,巨大的恐惧将他淹没,一口气仿佛直接噎住,发不出来半点声音了。
那人轻轻的声音再次响起,“苏师弟,你帮我瞧瞧……”
随后就见那人抬起双手,一下就把头颅猛地一扭,整个从后面扭到了前面来。
那的确是那个猎师的脸,只是他的双眼正往下淌着血,嘴角扬起夸张且诡异的弧度,呈现出一个无比扭曲的笑容。
那双满是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苏暮临,问,“这是我的头吗?”
下一刻,苏暮临发挥了狼族的嚎叫优势,发出尖锐的爆鸣声,彻底打破寂静的夜,也吵得刚入睡的沈溪山吓一大跳,瞬间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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