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進入新世界的鑰匙,是幸福安定的象徵,是她擺脫紅區,獨自生活七年即將不在流浪的證明。
可現在被程硯青丟了。
她的報應來了,程硯青會把她的人生攪亂,會讓她現在擁有的一切消失。
蔣東會和她分手,她也會丟掉體面的工作。她會變得一無所有,就和當年一樣。沒有什麼是比擁有了再失去,更痛苦。
疼到,她想去死。
她哭,哭的不能自已,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可卻沒辦法自救,程硯青不會放過她。
他已經說了,他會纏著她一輩子,一輩子不得安寧。
去死,似乎只有死才能解脫。可她才好不容易擺脫那個泥潭,她不想死,她不能死。
她憑什麼要死,她好不容易才得到現在的生活!她不要死,但不死,她又能怎麼辦。
解脫不了,逃脫不掉。
他就像懸在她頭頂的一把劍,無時無刻都在逼她。似乎只有哭,只有哭才能讓自己得到一絲緩解。
可哭解決不了任何事,只會放大她的痛苦,讓她陷入內耗。
玉荷想了很多辦法,但都沒用,她無法反抗程硯青的報復。只要一句話,他就能毀了她,徹徹底底,把她打入萬劫不復
2013年,12月末,冬日暴雪。
星期五,中午十二點。
一道電話鈴聲在瀕臨崩潰的女人耳邊響起,也是這道鈴聲,將浴室內握著刀片的女人驚醒。
她看著鋒利的刀片,指尖顫抖。就差那麼一點,那把小刀就要劃開手腕上的皮肉。
但好在沒有,她清醒過來。
眼淚又一次洶湧落下,玉荷知道那是誰給她打的電話,是她男友,只有蔣東才會在這時候和她聯繫。
放下刀,她慌亂抹了抹眼角的淚,來到客廳。她看著手機上顯示的蔣東二字,剛剛止住的眼淚再次湧出。
玉荷不想蔣東擔心,也不想讓蔣東察覺出什麼,所以她沒有第一時間接起電話,而是緩了好一會,直到確定自己不會出現哭腔。
不會讓男友察覺異常,才點開通話鍵,放到耳邊:「餵」
女人聲音沙啞,透著一股顯而易見的疲憊。遠在異國他鄉的蔣東微皺眉,過了片刻後才道:「昨晚沒休息好。」
雖是詢問,但卻是肯定的語氣。
玉荷沉默了:「有些感冒。」
「吃藥了嗎?」電話里傳來男人關切的詢問,蔣東的關心讓女人心裡生出一絲微暖。
她裹緊身上白色毛毯,溫聲回答:「吃了,吃了藥。」其實沒吃,不說藥,就連飯都沒有。
她根本沒心情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