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璟心道他與傅歸荑的事情總要在她父母面前過明路,頷首同意。
臨走前遞了個眼神給季明雪,季明雪點點頭。
等兩人走遠了,季明雪從懷裡掏出一瓶藥送到傅歸宜眼前:「最好的傷藥,要我替你上藥嗎?」
傅歸宜望著眼前熟悉的瓷瓶,默然出神。
經過父親提點,他趴在床上思索了一整晚,恍然發覺裴璟對他的容忍度真的超出一般人。
尤其是在北蠻皇宮那場大火後,他燒傷了臉,裴璟為此自責不已,再也沒對他說過一句重話。
鎮南王書房。
裴璟與鎮南王兩人相對而坐與臨窗羅漢塌上。
鎮南王先把婚禮這件事的來龍去脈說了明白,又拿出一匣子銀票推倒裴璟眼皮子下,態度誠懇:「犬子糊塗,這裡是動用您私庫的錢財,我替他向您賠罪。」
裴璟看也未看,暗道鎮南王好手段。
他從一開始就對自己以禮相待,半點不責問傅歸荑之事,對傅歸宜更是約束管教,反倒令他強硬不起來。
「令郎多年替我出生入死,這點錢財不算什麼。」裴璟推了回去。
鎮南王笑道:「公是公,私是私,有些時候還是要分清楚。」
裴璟眯眼道:「鎮南王有話不妨直說。」
鎮南王替他滿上熱茶,不急不緩道:「阿荑不適合殿下,更不適合深宮。南陵有句古話『橘生淮南則為橘,生於淮北則為枳』,但不是每棵橘樹都能在北成枳,也有可能不適應氣候而死亡。」
裴璟:「你是在用她的死威脅我?」
「不敢。」鎮南王沉聲道:「殿下與小女在南陵的糾葛我已經略知一二,過往種種已不可改變。她年少無知,希望您不要跟她一般見識,」
裴璟眼皮下壓,明白鎮南王是想讓傅歸荑與他劃清界限,淡淡道:「孤還以為今晚鎮南王是要問責於孤。」
鎮南王握住被子的手瞬間攥緊,嘆息道:「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我今日可以關起門來把殿下狠狠打一頓,再將你掃地出門,顏面全失。但我清楚殿下的性子,若不是自己主動放棄,我能擋你一時,擋不了你一世。」
裴璟深深看了眼面前頭髮花白的魁梧大漢,世人皆說鎮南王是瞎貓撞上死耗子壓對了寶才有今日的地位,殊不知他粗獷的外表下有一顆洞悉世事的心。
「孤是不會放棄傅歸荑的。」裴璟誠懇道:「我真心喜愛她,願意以後位聘她為妻,並承諾此生只有她一人,請您成全。」
鎮南王沒想到裴璟一開口就是後位,聽他的口氣還只要女兒一人。說實話很難讓他相信,帝王的恩寵如那天邊的煙花雲霞,轉瞬即逝,而阿荑不愛爭搶的性子如何能適應深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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