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顾川终于带人将洞口清理出,随行而来的还有樊老登,一路对顾川又是数落又是踹,若不是怕打扰周澍休息,他定要将顾川揍一顿。
义庄不适合修养,周澍便借住卢昭家中,卢昭家中只有一老父亲,除了打猎种庄稼之外,对医理虽不算精通,也算了解,平日村中有人患病皆是他诊治,村中人送他土神医名号,听闻周澍身子不适,将家中珍藏的药材拿出给周澍将养身子,樊老登与卢父相识恨晚,二人光是谈论医理便是一宿。
顾川从屋中退出来,见到周澍并无大碍才松口气,这一路最劳心费神的便是他,又是查案又是搬石头,手都磨破了皮还得受樊老登念叨。
好不容易得以松口气,刚捶了捶发酸的臂膀,便被孙九叶一巴掌拍下。
孙九叶递来一瓶药膏,道:“老登给你的,他这人刀子嘴豆腐心,虽训斥你,那全是因少卿。”
顾川接过,瞥见樊老登正和卢父相谈医术,将药膏收下,道:“老登为人我可再清楚不过,他这是气少卿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不好喝斥少卿便指桑骂槐,拐着弯说与少卿听,不过今日错的确在我,蓝雀找我时,我正在查人熊之事,我与老妇人相谈便一时疏忽蓝雀,等我注意蓝雀时,便知晓是少卿出事,赶来时已晚,你们已被困山洞,此事怪我,老登这回骂得对。”
意识到周澍出事时,顾川一面差人回
大理寺将老登找来,一面随蓝雀回到山中,便见山石堵住洞口,所幸周澍并未遭遇不测,不然他这一生都无法给他自己和他人交代。
孙九叶知顾川心中愧疚,为挪开山石,也不顾他这双手渗血,搭着他肩道:“放心,有你九爷在,少卿定不会有事。”
顾川双手环胸,颇有兴致地看向孙九叶,全然将愧疚悔恨抛之脑后,此刻方才是顾川原貌,“话说九爷,你与少卿在山洞可有发生何事?”
见他一脸淫荡,孙九叶一巴掌拍在他背上,“你话本子看多了,我与少卿能发生何事?”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干柴烈火……”
樊老登一块木头拍在他头上,将他话打断,“淫小贼,整日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话本子看多了,别污了小女儿家名声。”
孙九叶同樊老登站在一处,点头甚是赞同他所说。
顾川捂着脑袋,方才那一拍,着实有些重,樊老登下手不留情面,“老登,你又不是不知,咱家少卿惦记九爷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这好不容易有个时机,就没……”
孙九叶掏出腰间飞刀,在手中把玩,威胁道:“老顾,没想到你竟如此迂腐下流,话本果真荼毒不浅,回去我得告诉流月,让她提防你些,以免你夜间对她不轨。”
顾川有口难辩,“九爷,你这可错怪我了,我何时下流?我同流月那是两情相悦,你与少卿不也是郎有情妾有意?”
孙九叶慌忙摇头,“你,你别玷污了少卿清誉,我,我同少卿那是,那是发乎情,止乎礼……”
一想,这话似乎不对,摆明了承认她对周澍图谋不轨,正欲解释,却又无从下口。
樊老登欣慰道:“丫头,老夫都明白,老夫这一生见过千百对有情人,你这颗心守不住咯!”
孙九叶捂着心口,不解道:“老登,你这是何意?”
顾川淫笑着,“九爷,你还不承认……”
孙九叶委实看不惯这张贱兮兮的脸,飞刀在面前一晃,直指顾川,见他闭嘴,才满意道:“你们倒是打趣起我来了,说正事,你不是去调查人熊吃人之事吗?可有何发现?”
樊老登见孙九叶如此,摇头叹息着进屋去,口中念道:“可怜少卿咯,人家女娃似呆鹅,不,皆是呆鹅,呆头鹅,可怜的女娃哟。”
孙九叶听他说得莫名其妙,回头继续盯着顾川,忽然换上这副姿态,盯得顾川心中发虚。
顾川轻咳一声,道:“我是查了人熊没差,但也只是知晓了皮毛,毕竟查到一半便赶来了。不过只是这皮毛也怪,就那两行人,回城之后便借住聚来客栈,二人在客栈几日便将一路遭遇人熊之事广为散播,听闻有人熊,官府找上客栈时,那二人已消失不见,我问过客栈伙计,无人见那二人如何离开,二人就像凭空消失一般。”
孙九叶摸着下巴,思索来,“凭空消失定不可能,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