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人熊出没,速度定比獾快,孙九叶连避獾都艰难,更何况人熊。
周澍记下,见孙九叶无其他外伤才放心。
孙九叶继续道:“故而人熊是假,想让我以为是人熊是真,只是卑职不明白为何盯上卑职,昨日卑职可是说错了话?”
她昨日平常说了两句,话也不多,言多必失自然不是,难道因为她是女子,而且是一行人中唯一的女娘,如此引人注意,如此她一失踪便会惹人注意,她若是信了人熊作祟,那一行人便会受此影响而怀疑人熊真假,故而以她去见识人熊比其他人更方便。
孙九叶一拍大腿,气愤站起,道:“这分明就是歧视,瞧不起我是个女子便来吓唬我,与其吓唬我,倒不如吓唬顾川来得方便。”
周澍道:“他算盘如何,终究功亏一篑,你并不信。”
孙九叶自豪地拍着胸脯,“那是自然,我鬼笔怎会被区区人熊吓住?”
想她这些年没少被吓唬过,鬼神妖怪,虎豹豺狼,连真狼都见识过,怎会惧怕这虚假的人熊?
意识到太过自得,孙九叶讪笑着坐下,“之后卑职在林中迷了路,少卿如何找到卑职?”
周澍道:“你可还记得荆州时找你的云雀?便是它带我找你。”
孙九叶回想起那只蓝雀,当时靠着周澍所给的香料找到她,如今怕是已经认得她的味了,能养只引路的云雀,不仅能逗鸟还能识路,当真是方便。
“故而你不
必担心,这山洞只困住一时,云雀会带他们找来,只需等等便好。”
洞外雨声逐渐小了,算那人有些良心留下柴火,如此看来也并非穷凶极恶之徒。
周澍说道:“若说抓痕,卢清身上抓痕和木架上抓痕并不相同,木架上抓痕力度大小相似,而卢清身上不同,无论是抓痕还是咬痕都不同。”
孙九叶道:“故而木架上是人为,而卢清身上或许当真是野兽所为。”
周澍却道:“其实并非只有野兽,寻常动物皆可,若不论抓痕,猪狗牛羊皆可。”
孙九叶震惊呆住,她只听豺狼虎豹吃人,猪狗牛羊皆是家养,如此温顺怎会吃人?想想它们温顺表面,背后不由起了冷汗。
周澍见她吓住,便不同她说这些,另道:“京城内外若有野兽食人,官府定会重视,村中若有一家五口被吃,官府定不会不管,而我从未听闻相关报案,让顾川去查证之前便怀疑这传言真假,若非村中人撒谎,那便是有人存心制造这场流言。流言亦须时日,若流言之初便计划杀人,如此大费周章,卢清二人却不是大奸大恶之徒,这场流言或许另有用意。”
孙九叶低头沉思,卢清不过是猎户,胆子大了些,若是撞见什么,以无启门的性子当场灭口便是,何需大费周章制造流言?除非这流言是为让村民少上山,说不定便是那些死尸的死因。
“方瑶二人在此时出现在山中,
一方面是为我,另一方面是为山中的秘密才对,卢清二人或许碰巧发现他们的秘密,然后被灭口,可尸体上的伤痕不是他们所为,有人利用流言处理尸体,那人或许也是无启门的人。”
周澍却道:“或许不是。”
孙九叶见他如此肯定,好奇地望着他,便听他道:“尸体所埋葬的地方再没有其他死尸,昨日大雨冲刷了许多痕迹,今日一见才发觉所谓大雨致使山土崩塌是假,那些是被人刻意埋葬在此处,借着大雨再将尸体挖出,雨中一看便像冲刷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