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夫人。”
梁盈看向魏挚,问道:“他这些年可好?”
魏挚道:“很好,周临待他如己出,你可放心。”
梁盈转过身,抑制不住眼泪滴落在地,随即弓着身子走开,孙九叶听着她的咳嗽声,意识到不妙,她身子出了毛病,已有很长时日了。
“夫人?”
梁盈摆手,一手扶着柱子喘口气,示意她无事,让孙九叶二人先去拿他们要的东西。
孙九叶朝她躬身拜谢,不仅谢她相助,也为周澍。
关上房门,这间屋子不大,摆放着各种稀奇宝贝,光是玛瑙杯便有三只,正中一七彩瓷瓶可谓精妙,果真珍藏宝贝是富商大贾的爱好。
至于梁盈所说的檀木盒子便在木架一侧书案上,紫檀木道盒子上镶着金丝花纹,魏挚正要去打开,孙九叶却觉着不对劲,这未免太显眼了,既然冯荸如此宝贵,定是好生安放着,怎么
会如此摆出来?
魏挚却道:“的确不对劲,不过梁盈说在屋内,那便还是在的。”
除去那紫檀木盒子,房中再无其他,既不在木架上,也不在衣柜中,房中能翻找的地方都翻了一遍,皆没有踪迹。
孙九叶疑惑,“你为何如此信她?”
回想方才梁盈与他道对话,总觉其中有她所不知道道往事。
魏挚道:“当年我见的并非只有冯荸,还有她,我同她做个交易,我替她寻找儿子,她替我守住此画,可以说这画不是冯荸所有而是她。”
魏挚话中虽带着玩笑,孙九叶却看那张脸越发觉得深不可测,十五年前他便算计好了一切,这人比周澍还要恐怖,若非他如今替周澍做事,真怕遇见这样的对手,可他当真是为周澍做事,而非周澍为他卖力?
魏挚不知从何处掏出的折扇朝孙九叶额头一打,将她思绪拉回,眼下重要的是那副画。
孙九叶轻敲着墙壁,听着墙中回响,确定墙中定有机关,一般来说机关是花瓶烛台之类,而这房中却有些独特,花瓶一类皆在木架上,与机关相距甚远,这墙面前空荡荡,只有一张香案,连香炉都没有摆设,一旁的木架下放着蒲团,孙九叶细想,将蒲团摆放在面前,跪下朝前一拜。
魏挚道:“就算找不到,你也用不着下跪吧?”
孙九叶指着地上香灰道:“你看,此处有香灰却不见香烛,所以机关一定在这,若找
不到,那便只有钥匙。”
仔细检查面前香案,见香案地下一块小卯外露不易察觉,将卯推入后,面前的墙壁发出响动,木板从中打开,将里面的画露出。
孙九叶拍掉手上香灰,起身便见魏挚叉腰卷起衣袖,问道:“你这是做甚?”
魏挚道:“没想让你打开了,你若打不开,爷砸了它,左右不能白来一趟。”
枉他自诩是个书生,孙九叶无奈摇头,将食盒中所制画像拿出便要换上,却发现不对,这两幅画显然不同,孙九叶所临摹的画作与这幅虽为一人所作,其中细微之处差别甚大,冯荸常年参拜,一眼定能看出端倪。
“你当年给他的是这幅画?”
魏挚不明所以,十分确定,冯荸这幅可是真迹,费了他好些精力才拿到,与孙九叶临摹的虽是赝品,但也的的确确是他按照真迹找大师作假,孙九叶只将画像做旧,在底下藏了幅乌水的图,反正乌水画作一般人看不出门道。
孙九叶翻出笔墨,对着真迹在画上增改,如今看来冯荸不蠢,还是有些脑子的。
“这幅画他换过,你小瞧他了,还有冯夫人。”
他或许不信任何人,连梁盈都被他所骗,还有梁盈的病让孙九叶多了个猜想。
魏挚闻言,叉腰骂道:“好个老狐狸,当初还真小瞧他了,这画留在他这里终究是个祸害,今日我便为民除害。”
孙九叶没空看他做戏,让他起开将工具摆开,全
神贯注在画作上,好在周澍和崔仪在前院将人拖住,要不还真是件麻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