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府后门,两人将马车牵进府中,二人跃过长廊朝内院走去,这二人便是孙九叶和魏挚。
孙九叶手中提着食盒,同魏挚穿着冯府家丁衣裳,此番便是来盗画,以冯荸的习性,即便是周澍让他交出也未必肯交,这些年来他视若珍宝,定是将画好生珍藏,要想从他手上拿宝贝走,堪比虎口夺食。
拐过回廊,孙九叶道:“我本以为你神通广大,是你让他小心珍藏的,你出马他也不肯给你吗?”
魏挚道:“我如今这副尊容,他也要信我才是,若非你画了我的画像,也不至于人前不能露脸。”
这也怪不得孙九叶,谁让他作恶多端,不过既是盗取,也好过让她假扮周澍,昨日听魏挚说让她出手,着实吓了一跳,好在只是作画。
“不过说来,你知道他把画藏哪了?”
魏挚摇头,冯荸才来几日,他又没来过冯府几趟,即便来了也是观察府中地形,别说画,就算府上人也没见着几个。
孙九叶拉下脸,越发觉得他不靠谱。
魏挚见她小觑,不服气道:“小丫头别瞧不起人呐,府上地图可是我给你的,货真价实童叟无欺呀。”
孙九叶无奈挠了挠耳朵,同他一道踏入内院。
内院回廊弯弯绕绕,院子本就不大,加之假山流水占去院落一半,屋子显得拥挤,小气十足,回廊在数间屋子之间连通,孙九叶即便背过地图也被回廊绕得发慌,若她是屋主真要
将回廊拆下。
这时前面的房中传来动静,一位身着明艳群儒的小娘子踏出门来,孙九叶二人悄无声息就想离开,却被那小娘子叫住:“你们提着食盒做甚?莫不是想着偷吃?”
孙九叶压着嗓子道:“二娘子误会了,这是大娘子给夫人备的,小的不见夫人,正准备去找大娘子呢。”
一听是冯如墨备的,那小娘子便来了兴致,“是什么吃食,给我尝尝。”
孙九叶有些为难,打开食盒,里面放着一盘药糕,药材的气味飘散出去,惹得小娘子捂鼻。
“怕是不和二娘子口味,这是用十一味药所制,大娘子为夫人调养身子足足做了两个时辰。”
小娘子一哼,双手叉腰道:“罢了,她三年不曾归家,如今倒是记挂阿娘。”
孙九叶松口气,与魏挚正要离开,又被她叫住,却听她道:“等等,你们看着面生,是几时入的府?”
“前日。”
她才来京城几日,府上这么多人,他若都能记住,孙九叶便敬她记性好。
“前日?我怎么没见过你们?”
孙九叶同魏挚看了一眼,这人多无聊数人消遣?
孙九叶正想编个理由搪塞过去,就见梁盈从回廊走来,听她对小娘子道:“小羽,你可准备妥当?”
那小娘子朝梁盈走去,搀住她胳膊,道:“阿兄可来了?”
梁盈点头,却道:“去了别口无遮拦,他可不是你阿兄,如今他只是你父亲请来道贵客。”
“阿娘
如何知道他不是阿兄?阿爹不是说他便是阿兄吗?”
梁盈低眉,拍了拍她手,道:“阿娘便是知道,你且先去陪你阿姐,阿娘的外衫湿了,待阿娘换一件便去。”
那小娘子点头,将孙九叶二人抛之脑后,欣喜赶往席间。
梁盈随后打量着孙九叶二人,只让他们跟上,将他们带到一处房门前,梁盈无话,孙九叶却疑惑。
“夫人……”
没想,她却道:“从他收到信我便知道,你们要的东西便在里面,有一紫檀木的盒子,他时常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