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澍无奈轻叹口气,接着说起白四之死:“第二件事,白四之死,对此,你可有何辩解?”
惠空无言便已认罪,谁知周澍却道:“竹园起火,你本欲引我注意竹园而疏忽东院,你借林之杨助你,而你却未曾踏入东院。”
崔仪问道:“他不入东院,白四如何死的?林之杨声东击西岂不白费?”
周澍看向惠空,解释道:“白四为自杀而死,一切便可解释了。”
“自杀?彭三不是同他一道吗?他若是自杀,彭三怎么毫无察觉?”
“一则,他用了迷香,二则他给了彭三百两银子,即便用了迷香,轮值时白四已死,彭三定不会同白四一道回房,若这便是鬼迭香的妙用,那未免神乎其神。当白四给彭三银两时便知自己死期将至,他母亲已死,便再无留恋,死于皇帝御前,是他与无启门的交代,而彭三宣称见到白四一同回屋便是看在
一百两的情分上。”
或许当时迷药未消,他神志未清便已替白四作假,第二日作假便是无可奈何。
惠空道:“你既知晓,又何必问我?”
周澍看向房门,阐述案情本就不是说与他听的,接下来才是说与他听的。
“案情既已了,那便谈谈你刺杀圣上之事,你想替阮长盛报仇,你可曾知晓真正仇人是否是圣上?”
惠空毫不犹豫便道:“自然是谢为善父子,是他们下令抄家,是他们害了阮副将满门。”
魏挚闻之叹息,将折扇别在腰上默然离去。
周澍道:“洛邑三万将士惨死,损失惨重,总要有人为这后果担责,阮副将已战死,军中最适合担责的便是他,至于罪名任他人编造,孙彬城只是画师,画师人微言轻,他的话何人会信?”
“可下令的是皇帝,他们如何能撇得清?”
惠空怒吼,他不是没想过,只是需要一个仇人,将这份仇恨坚持十五年。
周澍不与他辩驳下令者为谁,事实便是如此,“你可曾想过你刺杀圣上,于大義将会如何?”
“大義如何,与我何干?我十五年便为一事,替阮副将报仇,报当年相救之恩。”
广智走来,道:“你心中便只有仇恨,仇恨将你蒙蔽太深,让你早将本心忘了,除了仇恨,可还记得当初的善?”
惠空诧异,广智应在讲经,不该出现在南风斋,而广智身边的紫衣人打着哈欠也跟来了。
“你不是谢为
善?”
紫衣人便是谢舟,他慵懒说道:“我何时说过我是圣上?你们不由分说拜我,我可只字未言。”
如今一切皆成定局,惠空不甘看向周澍,这一切皆是他做的局,他怎会让谢为善涉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