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没有随着徐台出去,对周澍二人拱手道:“多谢周少卿,多谢崔世子体谅,我家二郎便
拜托周少卿了。”
周澍道:“份内之事,无需道谢。”
管家却道:“家主暮年丧子,悲痛万分,有些事家主不方便多言,家主感激周少卿不辞辛劳奔波忙碌,实在不忍周少卿为我家二郎之事如此劳累,家主愿为周少卿分忧,家主与少卿同朝为官,查案之事不劳周少卿一人,我家家主自当相助。”
管家虽和善,周澍却从这话中听出威胁之意,“不劳烦徐尚书,子熠既为大理寺少卿,自当全力彻查。”
“周少卿久病在身,我家家主不敢劳烦,望周少卿将养身子,我家家主素有贤德之名,自当照顾后辈。”
周澍心中一惊,面上却平静道:“我自当彻查,给徐尚书一个交代,也望徐尚书给圣上一个交代。”
管家点头,随后道:“来时我家家主已知晓昨夜之事,火起是在上林署令爱子房中,我家二郎与其并无瓜葛,我家家主并非不明事理之人,此事定是栽赃,只是其表妹行踪鬼祟,着实让人生疑,我家家主替周少卿做主已将嫌犯关押。”
“她并非嫌犯,何必抓她?”
昨夜便知其中蹊跷,周澍分明已让魏挚将她护好,为何院中还未有动静?
崔仪气愤道:“徐尚书凭什么替大理寺少卿做决定?越俎代庖,好一个户部尚书!若觉得可疑,那本世子是否也可疑?”
管家道:“崔世子说笑了,您是长公主之子,身份尊贵,怎会是嫌犯?”
管
家朝二人躬身告礼,“我家家主替少卿分忧,还望周少卿莫要嫌弃,若她并非嫌犯,家主自会定夺。周少卿,崔世子,小人还要操持二郎葬礼,小人告退。”
周澍手握在身后,看着管家离去才冲出门,正想去找魏挚问清楚,魏挚便从梁上跃下,周澍还未开口,魏挚便道:“是她自己要去的,此事怪不得我。”
崔仪道:“她要去,你便任由她去,那是徐竹,把人带去,本是一朵娇滴滴的小花,指不定被折磨成什么样。”
魏挚却丝毫不担心,“人被关在柴房罢了,念在大理寺少卿面上,他没动刑。”
“没动刑也不行。”
崔仪想到徐竹父子便气不过,早知如此就该在他们进门时乱棒打出,省得见他们心烦。
魏挚让他去检查冯如墨伤势,方才冯如墨挡在孙九叶前头,被一为首家丁推倒,手上定擦破了皮。崔仪急忙寻去,生怕去晚了,冯如墨的伤势恶化。
魏挚对周澍道:“好歹你是兄长,不去看看?”
周澍望着门外道:“有崔二在,她会被照顾得很好,我在与不在无关紧要。”
魏挚一撇嘴,道:“对,如今你一心都在侄儿媳妇身上。”
周澍没有辩驳,对于那个故去的家,他不应再有留恋。
魏挚见他如此,转而问道:“那管家如何知道你久病?这些年你在朝廷分明隐藏得不错,就是脸色差了些,我在无启门没见过他,想来不是无启
门中人。”
“或许就是脸色,我身子是弱了些,这些年在大理寺也并非秘事,他应该并不知晓寒症。”
周澍体弱,大理寺上下不少人皆知,却不知是何缘由,只当风寒罢了。这些年除了侦办案子,对于朝中之事向来不过问,朝中那些元老大臣对他也不甚关注,徐竹若要查他,也只能查到身子孱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