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啊,听露。”桑湄坐在上首,悠悠然看着下面的侍女。
听露牙齿打战:“娘娘……”
“可怜的孩子,怕成这样。”桑湄道,“是怕本宫杀了你?”
听露快哭了:“奴婢有罪,苟活至今,但凭……娘娘……发落……”
直接赐死了也好,也省得她再过这样提心吊胆、战战兢兢的日子。
“你放心,本宫不杀你。你与本宫,本就没有太深的情分,本宫又怎么能指望你忠心耿耿呢?何况,主谋并非是你,你也不过是被人借的那把刀。”桑湄微笑道。
听露惊惶不已。
不杀她?那肯定后面有更折磨的在等着她!
果然,只听桑湄说道:“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这么喜欢帮别人办事,不如,也帮本宫办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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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桑湄是和秋穗一起睡的。
她们有许久没有见面,自然有很多话要说。最后说到天都快亮了,两个人才终于支撑不住,倒头睡着。
因为陛下先前就有吩咐过,任何人不得打扰皇后就寝,所以哪怕起得再晚,也不会有人来提醒。
秋穗比桑湄醒得早些,她先蹑手蹑脚下了床,自己出去洗了漱,又嘱咐了下面的侍女们几句,才又悄悄回了寝殿。
床上,桑湄搂着被子,微微睁开一线眼睛,含糊不清地问秋穗:“什么时辰了?”
“巳时过半了,娘娘。”秋穗道,“但无妨,可以接着睡。”
桑湄:“下朝了没?”
“尚未。”秋穗说,“许是前段日子积了些事情,今日早朝时间长了些。”
“上早朝……也是个累人的活啊。”桑湄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又窝了一会儿,才终于懒洋洋地坐起来。
秋穗给她梳头:“其实也用不着起来,左右今日无事。”
桑湄坐在镜子前,打了个呵欠:“那不行,让人去金銮殿前面守着,一下早朝,就让舅舅来见我。”
秋穗小声道:“奴婢听人说,金銮殿里今日很是热闹呢,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吵吵闹闹的。”
桑湄随手翻看着妆箧,一边挑挑拣拣,一边道:“吵闹点也好,左右烦的也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