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下一次有人来时,会出现另外的一只和它极其相似的兽物,为他们再次打开门。
沈鸣月看了看手上徒劳拿着的外衫,抬眼凝视着那堆小骨头,最终走上前,用衣物包起骨头,又将它放在藤蔓中。
“谢谢了。”
沈鸣月转身,这次没有犹疑,直接踏入木门。
场景陡然转换过来。
沈鸣月回头看,门依旧呈开启状态,只是她瞧不见那些白骨和光亮。
她俄而打量起门后的世界。
——很普通的房间摆设。
就跟鞠光屋内一样,简洁的床铺和桌子,桌上还摆着一壶水,两个杯口犹然湿润的白瓷杯正紧紧靠在一起。
鞠光真是过于巧合了。
沈鸣月走到桌前,低眉朝两个杯子里看了看。
果然有一杯里犹存些水。
沈鸣月环视了一圈,在墙角里看到一块鼓囊囊的蓝布包。
她拿起长嘴的壶,来到包裹前。
隔着些距离,沈鸣月举起壶砸向那包裹。
“嘭!”
白瓷碎片四处崩落,沈鸣月侧身躲过一片朝她脚上飞溅的瓷片,双眸紧盯包裹。
包裹被水浇湿,里面的东西隔着湿布轮廓便更加明显。
沈鸣月看见了两块金元宝的形状,只是在元宝的底部有一处凹陷下去。
她走过去,踢开包裹上已变得十分松散的系扣。
碎银元宝散至脚边,鞠光那些轻薄的衣衫杂乱叠在一起。
沈鸣月垂眼又抬起眼皮,她若有所感,倏然转身。
“月女郎,救我”
鞠光被无形的枷锁吊在房梁上,长衫破落,白皙的胸膛前有三道血肉翻滚、深可入骨的抓痕。
他细长的脖颈抻向前方,露出几分岌岌可危的濒死感,他嘴角还漫着淋漓的血迹。
当沈鸣月一转身,他勉力掀起眼皮,用青肿不堪的眼闪烁着求救的泪光看她。
“月女郎救救我”
他嘴里含糊不清的,浑身都是数不甚数的小伤小口。
沈鸣月朝他走了一步,鞠光眼中便爆发出惊人的光亮,如同已经获救一般。
沈鸣月忽地停下,她将鞠光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着重在鞠光身上被无形枷锁勒到泛白的地方看。
她冷静得像看客,鞠光却已经气若游丝,眼里希冀一丝丝随着沈鸣月的冷淡表情而抽离开来。
“我会救你的。”
沈鸣月见他绝望的模样,还是补充了一句。
鞠光不再说话,无力支起的头重新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