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额头也有伤,顺着他的鼻梁滑到下巴,最后滴到地上,不一会儿便在地面上汇聚了一滩血泊。
沈鸣月从他头顶的房梁望去。
房梁上是幽深的向里凹陷的弧形顶,房间内只有蜡烛和透过窗户纸的微弱光线可供照明,所以沈鸣月看不清在那些弧度之中存在什么。
房间内和门外还是一样,没有尸气也没有鬼气。
干净得不可思议。
鞠光被束在半空,身体不时晃动一下,他便立即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月女郎它在打我它在用鞭子打我啊啊——”
持续不断的尖叫——鞠光在受某种血腥的酷刑。
沈鸣月依旧平静,她看向桌旁的椅子,将它拖过来。
踩上椅子,沈鸣月近距离观察鞠光痛苦狰狞的脸庞。
他脸上汗珠泪珠和血水混合在一起,蔓延过下颚,顺着他的胸膛不断流淌。
沈鸣月隔着这么近,还是没有听见鞠光口中所谓的‘它’用鞭子抽打他的声音。
但鞭伤又是的确存在的,一条一缕地在鞠光裸露的皮肤上显映出来。
“别动了,我看看。”
沈鸣月掰正鞠光的脸,她的手指扣住鞠光的下颌,素白纤细的手指很快就沾惹到很多血水。
看着手背上那些深浅不一的污痕,沈鸣月蹙紧眉头,伸出另一只手朝鞠光身旁的空气抓了抓。
沈鸣月扣着鞠光不让他晃动,鞠光也就克制隐忍着身上的剧痛。
他失血过多,面若金纸,但依旧强撑着意识对沈鸣月诉说那个‘它’的举动。
“月女郎您一碰我它便不抽了”
“疼痛也似有缓解”
沈鸣月一顿,低眼看向鞠光的表情。
他眉头紧皱,鼻间的冷汗一滴滴往下掉。
沈鸣月将手从他的后背移向后颈,试探着轻轻抚摸了一下鞠光的小伤口,再暗中观察鞠光脸部肌肉的细微牵动。
鞠光忍不住闷哼一声,如同被她的动作弄得疼痛加剧。
但他脸上却闪过一丝欢愉,即便这古怪的愉悦转瞬即无,但沈鸣月还是由于距离过近,捕捉到了他的异常。
收起手,她不再触碰鞠光,轻盈跃至地面。
她转身面向鞠光,眼神冰冷地盯着他。
鞠光闭眼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里,等沈鸣月远离他一段距离后,他才察觉到沈鸣月触碰他的力度已经消失。
缓缓睁开眼睛,鞠光眨落睫毛上的血珠,很疑惑:“月女郎,您怎么走了?”
沈鸣月讽笑:“你还疼?”
鞠光濡湿的长睫蹁跹,他可怜兮兮地瘪嘴,低呼很疼。
他求沈鸣月:“月女郎您疼疼我靠近我些吧我身上好多伤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