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鸣月思虑着。
直接推开门显然太过冒险,但若探到这儿折身返回,又是愚蠢至极。
“吱吱吱!”
沈鸣月正想搬些骨架来试一试门后的危险,趴在脚边的小东西再次吱哇叫。
它的叫声透着股焦急,将沈鸣月的注意力牵扯过去。
“怎么了?”
沈鸣月沉眉看它,小东西转了几周,眼睛在沈鸣月和门间来回看。
“门?你是要我进去?”
沈鸣月端详了一会儿,有些明白小东西的意思。
她指了指门,小东西立即跑过去,尾巴在屁股后甩得飞起。
“等等。”
沈鸣月皱眉,她跨步踩住小东西的尾巴,让它离门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前进的步伐戛然而止。
“太危险了。”
沈鸣月弯腰,让小东西叼着指骨,而她则用空出来的外衫包住小东西的身子。
“别动。”
小东西被提起时忽然扑棱挣扎起来,沈鸣月两只手甚至托不住它,一个不慎,小东西已经跳脱出她的手心,落到地上迅疾跑到门边。
它将嘴里的指骨甩到门上,后肢则抬起不断蹬着门下那条雕花。
“”沈鸣月反应过来后立刻将衣服扔到小东西头上,上前倾双手拢住它,抱着往旁边的空地上滚了几圈,尽可能远离门后可能会出现的危险。
“咯——吱——”
木门缓缓打开,除了发出年久未开的沉重声外,并无异样。
按紧怀里的毛团子,沈鸣月站起来,戒备地盯着门。
木门许久都只是沉默地打开着,沈鸣月因视角问题,只能瞧见门内光线比外间暗上不少。
“吱吱吱”小东西有气无力地叫起来,沈鸣月举起它,发现它身上的黑色竟又开始褪去。
“啪。”
它往地上吐出嘴里的指骨,沈鸣月低眼,指骨上那莹润的白光也在渐渐黯淡。
没有一分钟的时间,小东西全身的皮毛重新变回灰白色。
而落地的指骨则随着最后一点黑色的浮现,化作一场细粉飘散在空中。
当小东西再次表现出想要逃脱的动作时,沈鸣月没有阻止它。
她跟着小东西,来到大开的门前。
小东西的四肢越走近门,便越僵硬起来。
等身子完全探进门后时,小东西扭过头,那双小黑眼湿漉漉地,它望了沈鸣月一眼,三瓣嘴张了张:“吱。”
它叫了最后一声,便在沈鸣月眼前化作一堆细碎散架的白骨。
沈鸣月一怔,她垂下的手掌有些不受控制地要抬起,但她知道这小东西是没了。
它的作用似乎就是带来这儿的人找到这扇门。
现在门开了,它便和满地的白骨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