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观衣并不着恼,“它好像受了伤,身上的毛都被咬掉了,好生可怜。”
“什么?!”眼下孟宪也顾不得爬树了,连忙在宫人战战兢兢的接应下,从树上滑了下来,担忧的跑到沈观衣身边拉住她,“花花在哪儿?”
沈观衣牵着走往一旁杂乱的树丛中走,还未靠近便听见一声警告的哈气声。
孟宪连忙蹲下,歪着头往里瞧,声音细软的哄着,恨不得趴在地上。
沈观衣早先便看见了这猫儿钻进了这里,只是看孟宪爬的起劲,便不曾告诉他。
长大后那般清隽的帝王,少时竟撅着屁股在这儿哄野猫,沈观衣恨不得让画师给他画下来,未来等他长成后,若再敢拿那些规矩压她,她便让全上京都看见他此时的丑样。
“你进去将它捉出来不就好了。”
“不要,花花会不高兴的。”
沈观衣:……
“你再磨蹭下去,我也会不高兴的。”
孟宪抬头看了沈观衣一眼,状似为难,“那怎么办?”
沈观衣左右瞧了瞧,在树丛旁看见一根半人长的枝杈,而方才孟宪爬树找花花之时,不小心弄掉了两颗鸟蛋,她想了想,走到那根棍子前,正要捡起,却发现棍身湿漉漉的,裹满了湿泥。
她看向孟宪,指着脚底下的棍子,“你来捡这个,然后把那边的鸟蛋拿来,用吃的将它勾。引出来。”
孟宪双眸一亮,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走到沈观衣身边,可在瞧见那棍子的模样后,脏的不知该如何下手,他看向沈观衣,面露犹豫,“表嫂,要不你……”
沈观衣:不可能,你别想。
就在二人你来我往,因为一根棍子争论半晌时,殊不知他们的一言一行,早就落在不远处的一行人中。
为首的女子凤袍华丽,仪态万方,她不知在这处站了多久,听了多久,嫣红的唇轻启,状似寻常道:“嬷嬷,那个女子是谁?本宫怎么从未见过。”
嬷嬷看了一眼与十五皇子玩到一处的女子,丰臀细腰,容色极艳,这样的身段儿姿色,与狐媚子有何区别。
她眼底闪过一抹鄙夷,“回娘娘,那是李家新妇,李大人的夫人。”
“李鹤珣?”薛皇后这才仔细打量起站在那二人身后不远处的男子。
“本宫听说李家的男子将规矩看的极重,怎会迎娶这么一位……”
薛皇后瞧着沈观衣那张比她还要动人几分的容色,十分不解。她下意识抬手抚上脸颊,当初她也因这张脸遭受过不少非议,冯家夫人也因此对她颇有微词。
若不是因这个原因,她早就嫁入了冯家,也不会因此失身于陛下,被困在这红墙绿瓦中。
为何她当初千般难万般难得事,到了这里,却显得如此简单,李府的门第比冯家还要高出许多,她为何就能嫁进去。
“是陛下的旨意。”
薛皇后愣了片刻,不明所以,“陛下平日里除了与那些臭道士练仙丹,便是在美人床上,怎会突然给人赐婚?”
嬷嬷也不清楚,“确是圣上的意思。”
一个权势旁落的圣上哪里比得过如今的李家,薛皇后在这深宫多年,自诩了解陛下,他绝不可能去关心朝臣的婚姻大事,这件事,定是另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