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透他了,连累了夏谦不够,如今还要再多一个林林。
她怎么才可以让林林全身而退?
可光是这一想,她的呼吸却忽然急促起来。只这一下,便又被他抓住了端倪。
陈定霁单手拉了她还按在他脖颈的右手,稍一用力,她整个人便从后扑靠到了他的背上。
手腕上,那日他惩罚她的青紫痕迹,又隐隐作痛了。
“委屈你了?”她吸了吸鼻子,便听到他冷冷的声音。
“妾不敢。”右脸上的面具是冰冷僵硬,她贴在他的背上,却似乎也感受到了它上面锋利的棱角,在这密不透风的熨帖之下,竟然生出了一丝荒凉之感。
“嘴上不敢,心里却是恨不得把我杀了,是不是?”她的谎言被他一语拆穿,他稍稍转身,顺着抓她的那只手,将她带进了怀里。
她坐在他的腿上,直视他分毫未减的冷峻侧脸。
“枝枝,夏谦的例子就在眼前,你怎么还不醒悟?”他用微温的手指沿着她面具上的红蓝宝石的痕迹浅浅地描画,像是在满意地欣赏一件稀世珍宝,“在你的心里,恐怕弟弟比夫君还要重要吧?”
他这是终于承认是他害死的夏谦了?之前他不是强调了许多次,夏谦想不开自缢,与他无关吗?
庄令涵不知是庆幸还是不满,只能稍稍缩了缩,想躲开他暧昧又公道的手指。
“你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最惯会伶牙俐齿地反驳我吗?”他的食指停在了她红润的唇珠上。
“妾与林林的生死安危,全系于君侯一人……”她说话,娇嫩的唇肉便只能加重与他手指上的厚茧摩擦,又一次让她生了疼,“妾只能盼着君侯好,若君侯好了,也许,就能放了我们的生路。”
他露出了满意的笑,勾了勾唇角,又将手指继续深入,问:“怎么才叫好了?”
口中有个又硬又热的东西,她只觉得难堪,难以抑制地想起了她千不该万不该的想起的香。艳场景。
偏他的眼神无辜,不像是在故意勾她,问她的问题,又无比正经。
陈定霁是个玩弄人心的高手,如若不是,他又怎么会年纪轻轻便在这齐廷上下一手遮天呢?
庄令涵胀红了脸,想要偏头将他的手指送出来,奈何他另一只手紧紧地扣住她的后脑勺,不让她得逞,看她略显急躁的样子,他不动声色地嗤笑了一声。
抽。出手指,他又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将那根红润湿滑的食指,又放进了自己的口中。
她忘了他刚刚逼问的问题是什么,她也无暇回答了,因为他立刻又俯下身,将她的气息都锁进了他的嘴里。
她知道,他叫她来,无非是为了这样。
他是喜欢她的美色,因而在这种事上,也偶尔对她温柔以待。
等到他终于放过了她,看着她酡红的面色和同样湿润的嘴唇,他忽然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沉声说道:“乖一点,这样也不好吗?”
他身姿挺拔,每每这样抱她,她只能无奈伸了臂膀,环住他的脖子。
按照他的脾性,若是松手,她真的很可能被他摔在地上。
进了卧室,又拐进了内里的浴房,宽大的浴池里水雾弥漫,热气氤氲,看来是早就备好的。
他将她放在了一旁的地板上,伸手将她微乱的青丝别到了耳后。
庄令涵蓦地呼吸一滞:他要为她沐浴?
而陈定霁却转身背对了她,话语里突然失了先前的温柔:
“伺候我沐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