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这个……”她不知他又想耍什么花样。
“喂我。”他突然出声,得寸进尺。
她好像被噎了一下,面前的男人明明面色不算多好,可偏偏要用这样强硬的方式,来完成本来简单至极的事情。
她很想一把将他推开,但又不想试药之事功亏一篑,便又只能长叹一声,捻起那颗鲜嫩欲滴的青枣,向他嘴边送去。
陈定霁张了嘴,那双星目却一直没从她的脸上移开过。
一颗,两颗,直到最后一颗入了他的口,她悬着的心才慢慢放下了。
可谁想到,就在她刻意躲闪的最后一刻,他上身却突然前倾,将她的来不及移开的手指,倏地含进了口中。
心跳和呼吸,都随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忽然便凝固了。
这样,原本还强装淡定的庄令涵,小脸“唰”地一下便从双耳红到了脖颈。
幸好自己还戴着那白布蒙着,不然被他看到了,也不知会说出什么样的话来调侃她。
然后,她又立刻把手指抽了出来,不顾矜持,将手指上湿哒哒沾的东西,统统抹在了他的长衫前襟。
他似乎低笑了一声,然后,她的耳边传来他咀嚼青枣的清脆动静。
不知为何,她却忽然想到了那日在铭柔阁晚宴之后,她自食其果中了毒,他非请自入,口口声声要帮她“解毒”,最后却被她一口鲜血,吐在了身前敏感的位置的事。
他让她难堪过许多次,她那时,也终于可以反过来让他难堪了。
可还没想完,面上的白布却突然被他扯下。她颤着长睫瞪了他一眼,只见他舔了舔气色不佳的嘴唇,用大掌将她的螓首扣到他的脸前,她被迫与他额头相抵。
他前额冰凉,反倒是她自己的,滚烫泛红。
“枝枝,我吃完了,你要不要来帮我检查一下?”他貌似认真地询问。
她不得不看清他眼底那隐匿的波澜:“我……”
然后,她接下来的话,统统都被他吃掉了。
他的口中有青枣的清甜,与他们之间恼人的暧昧并不相称;他的唇齿霸道强硬,迫使她反复“检查”他是不是个听话的病人;他单手便将她双手腕子捏紧,然后向前一拉,逼着她搂住他的脖子;他另一只手熟练地在她背后逡巡,缓缓划到她腰际,又突然轻轻隔着她略有些厚重的秋衣,拧了一下。
“唔……”她皱着眉,有些吃痛,可嘴被他堵住了,她发不出任何责怪的声音。
他品尝她唇瓣的动作,又是轻柔的。
他是无师自通的怪物,明明义正言辞地训斥属下要“洁身自好”,自己却能如此轻而易举地,就掌握了亲吻的技巧。
她突然觉得没有那么冷了,因为他让她呼吸不畅的吻,还因为眼角不自觉流出的泪水。
感受到了她抽动的肩膀,陈定霁放开了她。凛冽的目光沿着她尖细的下巴缓缓上移,只盯住了她凝在唇边的,还没有下滑的泪珠。
他覆上,又帮她清理干净了。
然后,他忽然又站了起来,她被吓了一跳,自然地抱紧了他的肩颈。
陈定霁似乎笑了一下,用大掌托住她的臀股,走了几步,来到了一直开着的窗边。
她被他放在窗牗上,因为后面悬空,她不得不紧紧抓着他的手臂。
“这样,够高了吗?”只有一半的圆月在他墨黑瞳孔中熠熠生辉,他无缘无故的一句,竟让她一时忘了害怕。
微肿的红唇颤了颤,她莫不透,不知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窗牗比她的肩膀还要略高一些,她略微弯腰坐着,比他高了半个头,可以算是居高临下。
是这个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