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浔无心再跟他争吵,把脸扭向车窗:“是,是我话太多了,抱歉。”
车厢内的气压低到窒息。
车在小区外停下时赵清浔头也没回下车走了。车上的人也同样沉着气,猛踩了脚油门,呼啸驶离。
赵清浔冷着脸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到厨房拿出一瓶冰水,拧开一口气灌了半瓶,才稍微降了几分胸腔里攻心的怒火。
这人平常好起来的时候像个人一样,生气时怎么会是这么个狗脾气?
更要命的是他的口才刻薄逻辑犀利,她甚至连吵都吵不赢他!
赵清浔把水摔在桌子上,两只手撑着桌沿,面色沉沉想到以后每次吵架大概率都会是自己落下风,越想就越憋气,忍不住拿起手机拨过去想骂他。
“嘟……嘟……嘟嘟嘟嘟……”
很好,现在连她的电话都不接了。
赵清浔扔了手机,暗下决心这次冷战她绝不轻易原谅他,如果他来求和时的态度还是这副狗样子她就趁早及时止损,别给自己找气受。
正暗暗想着,桌上手机忽然一亮。
她眉心一跳,掀眸望过去,是姚伽,问她过不过去吃夜宵。
她心里隐隐失望,板着脸拿起手机回:[不去。]
停半晌,她又忍不住在屏幕上恨恨敲击:[男人都这样吗?一提起来前任就炸毛?一句人话也听不进去?]
手机那头正在输入半天,仿佛在缕着她话里的前因后果,末了,回她:[他也看不上陆辰叙?]
赵清浔:[嗯。]
对方激动到特意发过来一条语音:[这兄弟仙品啊哈哈哈哈哈哈!我也看不上!我支持他炸毛!]
赵清浔:“……”
想找个人一起骂他都找不到。
洗过澡后她躺在床上窝着火翻来覆去失眠,越想越想不通,凭什么她一个人在这里气得够呛?她跟前任吃饭没有聊一句旧情,京宏是他的案子又不是她的,她什么都没有做错,好心没好报还被他气得失眠气短,凭什么啊???
她伸手抓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再次打给他,但依旧无人接听。
她逐渐怒火中烧,沉着脸断断续续打了十几个,终于,最后一通他接了,声线冷淡,带着点细微的沙哑:“干什么?”
盛怒之下赵清浔没有觉察到对方的异样,她的耐心已经在这十几通电话里被磨到了爆发的临界线,用最后的修养压着情绪咬牙冷冷道:“纪淮澈,你太过分了!”
他淡定问:“我怎么了?”
她细数他的罪状:“吵架一定要赢!故意不接电话!接了问我要干什么!你说我要干什么?!”
他语气漠然,跟平常判若两人:“你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
“……”
赵清浔气极,无话可说点头,“行,就这样吧。”
她揉着眉头深吸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克制自嘲道:“我性格太差可能不适合你,祝你早日找到一个性格好没脾气能无条件包容你狗脾气的另一半。”
电话那头的人竟然无所谓笑了:“知道自己性格差就改啊。”
赵清浔勃然怒道:“你说什么?!”
“我说,我在[性格很差]的某人家门口。”
他故意闲散咬重那几个字,同时按响了门铃。
“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