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小时前。
纪淮澈刚从赵清浔家小区出来,接到了严朗电话,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去了现场。
行动结束时他身上原本的戾气已经在肢体交战中发泄得差不多了。他看到自己手机上陆陆续续的十五通未接来电,眼皮一跳,心说坏了。
虽然他是第一次恋爱,但基本的常识还是有的,这个时间来自于女朋友的这么多通未接电话只会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她出事了,另一种是他要出事了。
他猜她一定是以为自己故意不接她电话,现在已经气成河豚了。
同时他也非常有自知之明,此刻他的罪名已经不是一通电话就能将人哄好的了,现在不过去当面跪下认错这女朋友十有八九要黄。
迅速处理完现场的事情后,纪淮澈快步沉稳走向自己的车。
身后两个其他组的同事小跑跟上他,扬声喊:“澈哥,你回家吧?捎我们一段呗!”
“我不回家。”
他把着车门站定,面色淡定,“我去我女朋友家,今天晚上不一定回去。”
两名年轻人张着嘴巴惊诧失语数秒,而后迟钝反应过来:“……好!好!……内什么……跟嫂子周末愉快!!”
说完两人挤眉弄眼转身一溜烟儿跑了。
黑色越野车在深夜中一路畅通无阻疾驰。
下车走进电梯时他接到她的最后一通电话,果不其然她被气得不轻,完全没了刚刚在车上时的成熟冷静,气鼓鼓的全身都是刺儿,扎不到他憋得抓心挠肝发狂。
他忍住唇尾已经漫开的笑意,一面在楼层的按钮上漫不经心反复催促按着,一面故意装成冷漠嘴硬往小河豚身上又戳了几下,直到人被他撩拨得处于随时爆炸的边缘时,电梯终于停了。
他大步走出来,对着手机低沉道:“开门。”
赵清浔冷着脸打开门,被面前人的狼狈模样惊得一愣,自己原本的怒意都差点儿忘记了。
他不知道在哪片泥地里滚过,靴子上都是泥,衣服脏兮兮的被刮破了几道,右手臂上擦伤了一块儿,黑色短发凌乱,脸上也灰尘仆仆的。
但好在他看起来似乎没有其他外伤,眼神也很清醒,甚至……隐隐有点亢奋是怎么回事?
纪淮澈迎着她惊疑的打量视线若无其事跨进门,心不在焉说:“刚才去把你前男友打了一顿。”
“!”
赵清浔心里一惊,而后意识到他在开玩笑,在他腿上踢了一脚。
他装痛往她身上倒,她皱眉推他,被他缠着腰抱住,用力收紧了手臂。
她推不开他,恼火儿道:“衣服都被你弄脏了!”
他听言故意拿脸在她脸上蹭了蹭:“人也被我弄脏了。”
“……”
赵清浔有时候挺拿他这没皮没脸的劲儿没辙,嫌弃用手背擦了擦脸颊,他也跟着低头黏糊糊啃上来,她怎么躲都躲不开,烦得小腿乱蹬,在他腿上没有章法胡踢。
一码归一码,他半夜去出任务是很辛苦,但她现在也还没有消气。她一边艰难拿胳膊抵着他的靠近,一边身体拼命往后躲,抗拒得腰都快折过去了。
纪淮澈见状笑了声,戏谑夸奖:“我女朋友柔韧性不错啊。”
赵清浔赌气哼了声:“我不是!我不配!”
他眸色莫测看她数秒,突然俯身抱起她放在玄关的矮柜上,两只大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将她牢牢圈禁在自己的压迫气息之下。
赵清浔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心脏错律半拍,拖鞋也掉了一只,后背被迫绷直紧贴在冰冷的墙上,再也无处可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