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承一静。
文承问:“你为什么?突然想?对付朱鉴?”
罗少知犹豫道:“前几日,我得知了一些旧事?……罗府蒙冤兴许和二殿下有关。”
文承一眼便看出她话只说了一半,“你之前知道丘兆就是构陷罗府的小?人,不也没有动他?”
罗少知咬唇,干涩道:“我爹娘在岭南离世,和二殿下也有关。”
她缓下语速,用力强忍着?,把程之怀查到的东西?全倒出胸膛。
惶惶几日的身体像突然被撕开一道裂口?,一倾倒便止不了,罗少知说着?眼眶泛红,原本甜软的嗓音陡然变调,数度哽咽不能自?已?。
“爹娘的尸骨葬在岭南永世难归,我压不住心里的怨气,师父教我武艺要?用来行善助人,我却恨不得亲自?持刀,将?朱鉴千刀万剐……”
夜风把她说的话一字字地撕裂,碎在夜里。寂静秋夜,一盏烛灯映照着?案榻,两人的身影落于屏风面上,如山石般交错相叠。
罗少知用手背胡乱地在脸上抹了一把,沙哑地说:“以我之力不可能撼动得了二皇子,除非助力静安王府才有一丝可能。”
文承凝视着?她水意浓厚的双眸,缓缓地问:“你把朱鉴的身世告诉静安王妃了?”
罗少知:“没有。”
“为什么?不说?”
罗少知:“怕你生气。”
文承愣了下。
“你不是不愿受制于静安王府吗?”她吸着?鼻子说,眼睛和鼻尖红红的,像从雪里刚捞出来,“你不愿和静安王府扯上关系,我要?是贸然把这么?重要?的事?告诉王妃,岂不是出卖了你……你指不定要?怎么?凶我。”
文承目光微烁,一言难尽,“你既没说,又?为什么?带着?戒尺过来,说什么?‘负荆请罪’?”
罗少知缩了下:“是没说这个?,但说了些别的……”
文承起身,“说了什么??”
罗少知:“我说,你前段日子受召入宫,碰上二殿下了,二殿下当着?你的面说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其谋逆之心昭显……”
她的侧脸一凉,是文承走到跟前在替她擦拭没抹干净的泪痕。
罗少知顺着?文承的动作乖乖仰头,眼睛认真瞧着?他,细声道:“还有,丘兆只是个?替死鬼,月闻楼刺杀的幕后指使者另有其人……”
文承指腹在她唇瓣上轻轻碰了下,罗少知一慌,嘴边话断了,文承用低而温柔的语气轻声道:“继续说。”
罗少知只好将?话再捡起来,断断续续地说:“还说,刑部是……受皇上的意思,才不得对二、二皇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也是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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