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茵或许和周朔是初识,她和周朔可不是。
当初他来泺邑说服崔旷,允许周氏修建阜水流脉的渠道。
她和周朔不算熟识,但也见过多次面。
眼下装出初见面的样子,图什么?
虽不懂对方意图,陈纤却配合地不破坏他们夫妻间的氛围,只笑道:“周司簿。”
陈纤温和的态度在先,便衬得郑茵傲慢非常。
她用目光上下扫了眼,“就是你啊,那个高攀姜姐姐的周氏。”
“阿茵。”
训斥的意味,郑茵看到一向偏爱她的姜姐姐,此刻神情不悦,“我和子辕是夫妻,没有谁高攀了谁。”
姜姐姐曾多次因为裴岫,而不允许她做什么。薄怒教训下,是对她的担忧牵挂。
像眼下单纯因为她说了不好听的话而冷脸,是第一次。
“阿茵,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不然我会生气。”她说。
郑茵试图再以撒娇耍横夺回对方的偏袒,“姜姐姐你凶我,我们这么久没见,才见面你就凶我。”
可她毫不心软,只说:“你该收收这直率的性子了。”
“没事。”周朔的声音轻轻呢喃在耳畔。
姜佩兮又看了眼委屈受伤的郑茵,狠心没理,拉着周朔往屋里去。
被拽走的周朔低声劝妻子,“没什么的。你们难得相见,别为我弄得不愉快。”
“再这么不知收敛的说话,她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
见着和睦的夫妻相携离去。
陈纤偏过头,“你算是遇上对手了。”
伎俩失败人的脸拉得老长。
陈纤的话无疑是嘲讽,郑茵讥笑一声,“能赢裴岫就行。”
话尽后,她又趾高气昂地抬头,“你说,为庆祝裴岫在姜姐姐心中地位的下降,我是不是该办场宴会?”
陈纤叹息认输,“小祖宗,收收您的神通吧,别再刺激他了。”
志得意满的郑茵抬脚向前走。
都幼稚死了。陈纤想。
她们进到屋里,裴池率先向两个长辈问安。
“陈表姑,郑表姑。”
看在裴池不是裴岫的种,也没承袭他那见不得人好的性格份上。郑茵对这个表侄女还不错,此次回阳翟给她带了不少礼物。
听到称呼,点头应声。
反倒是惯来谦和的陈纤当没听见,顾自整衣落座。
待到众人落座,仆婢茶盏奉上
周胭拿出阳翟主妇的口吻,“佩兮,你也算我娘家人。你们的住处我早就安排好了,缺什么只管和我说。这边人伺候得不好,也只管告诉我,我来教训他们。”
茶盏捧在手里,刚准备喝的陈纤抬眼,“阿璃住哪?”
“东苑那边,我都安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