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种种端倪,燕承天认为犯人与太真国勾结,可惜犯人死不承认。
无奈之下,他交犯人到大理寺审判。
病了的考生花了三天清理毒素,一个个仍是虚弱,幸好对肾脏的损害不大。
放榜延迟三天,当天皇榜前人山人海,刚痊愈的考生穿着厚厚的棉衣挤进人群等待。
揭榜的一刻,人群瞪大眼睛。
燕瑶没有出去凑热闹,和家人在大厅等燕二叔和燕晟归来。颜氏特意给祖宗上香,而金氏在前一天到寺庙上香。
能否光耀门楣就看今日。
金氏坐立不安,在天井踱来踱去,身影晃得颜氏心烦。
“二媳妇,福运要被你晃走了,好好坐下来等待吧。”
“嗳。”金氏嘴上应着,身体依旧走来走去。大儿子是她唯一的希望,是她唯一的曙光。
只要比燕珩的职位高就足够。
揉着手帕的燕婷也抱这想法,只要大哥进前三甲,她的名头更响亮,可以弥补相貌的不足。
在等待的煎熬下,燕二叔和燕晟终于归来。
金氏急急走去,“结果怎么样?进三甲了吗?”
垂头的两人散发着颓败的气质,燕二叔听见她的声音更加厌恶,二话不说离去。
金氏不在乎他的态度,转而问燕晟。“晟儿,结果怎么样?”
其他家眷紧接走来,众人急切的神色形成巨大的压力,宛如激浪压得燕晟喘不过气。他闷闷地回答:“落榜了。”
大家愣了。
金氏仿佛没听见他的回答,再问一次确认。
重复慰问反而令燕晟心烦气躁,他甩袖大喝,并不顾及金氏的面子。
“落榜了!你听见没,孩儿落榜了!连前十都进不去,丢人现眼!”
金氏张了张嘴,哽咽说不出话来。
“晟儿,你这样跟跟你娘亲说话?”颜氏又气又难过。
燕晟擦过金氏的肩膀,低头冲回房间。孤立无援的金氏蹲下痛哭,万念俱灰。
唯一的支柱失去,她等同风中残烛,瞬间老了十岁。
“娘亲……”燕婷想搀扶她起来,哪知金氏甩开她的手。她咬咬牙,强行拉金氏起来。
燕姑姑轻叹,“二弟妹,三年后晟儿还能再考,莫灰心。”
“没错,三年后再考。”
金氏听不进燕姑姑和颜氏的劝慰。儿子的秉性她最了解,第一次考不上简直丢尽脸,他不允许下一次继续丢脸。
自尊心突破天际的性格像极他爹。
她内心的怨气足以吞没整个顺天府。
燕婷不想她继续失礼人前,向长辈们福身告退:“娘亲累了,婷儿送娘亲回房休息。”
“唉,去吧。”颜氏头疼不已。不过想起二丫头婚期将到,她心情稍微转晴。
没想到最有出息的居然是老大的子女。她看向张氏的两个儿子,心想要尽早栽培。
燕婷扶着泪流满脸的金氏离去。
金氏浑浑噩噩地回到西厢,直到燕婷端茶到面前,才被冒出的热气拉回神。茶水倒映自己布满细纹的眼睛,她徒生厌恶。
“这不是我想要的!”
她蓦然打翻茶水,烫着燕婷的虎口。可是她不闻不问,将桌面的茶具全部推落地。
乒乒乓乓,碎裂的茶具反射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