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何将军派人回来禀报,周晋已经供出幕后主使。”皇城司使萧羽来到靖明宗身旁。
“是谁。”
“赵王。”
空气刹那凝固。靖明宗负手而立于御书房外,仰望苍穹的双眼写满疲惫和痛心。尽管预料中,也痛彻心扉。
那天召见七个儿子,唯独老二在城外打猎。无独有偶,与其打猎的是休沐中的周晋。
“传赵王。”
赵王到来御书房时并无官兵押送,如往常由宦官领路。入内,赵王恭敬行礼。
靖明宗背向他,声音略显无力。“城中动乱,一路无恙吧。”
“谢父皇关心,儿臣无恙。”
“听闻上次你与周晋一起打猎,你们的交情颇深?”
“算不上交情深,之前有过几面之缘,那次只是碰巧一起打猎。”
“嗯。城外也发生动乱,你晓得吗?”
赵王一怔,“儿臣不晓得。”
“引起动乱的罪魁祸首是周晋,你晓得吗?”
“儿臣……不晓得。”
“周晋说效忠的是你,主使是你,是这样吗?”
“儿……儿……儿臣绝无……父皇,周晋污蔑儿臣,儿臣绝无谋反之心!请父皇相信儿臣!儿臣绝无谋反之心!”
“回府吧,没朕的旨意不准踏出王府半步。”
“儿臣真的没有和周晋合谋!父皇——”
“回府!”
面如死灰的赵王颓然地离开御书房。疲惫的靖明宗宣李玉入内,“接下来你知道该怎么做。”
“奴婢遵命。”
“事后不准走漏风声。等事情冷却,再宣布赵王病逝。”
满城腥风血雨,围堵金定河边上的凉亭超然斗争,孤零零伫立一角。亭中人更是悠然自得,自己与自己博弈。
河面风平浪静,映日映苍穹;水下鱼儿穿梭,带暗流。
一身便服的燕承天独自步入凉亭,对方的丫头当即神色凌厉。
正在下棋的男子低喝丫头,指尖推棋盘的黑子上前。
“公子为何独自下棋?没有对手的棋局索然无味。”燕承天不请自来,坐在男子对面斟酌棋局。
“没有遇上旗鼓相当的对手,只能自娱自乐。”男子浅笑,俊且柔。
“不知鄙人是否有幸与公子下一盘?就以此剩下的半局。”
男子浅笑不语,先下白子。
燕承天摸摸胡子纵观全局。“十面埋伏等君来,暗流汹涌局中迷。公子布得一个好局,鄙人佩服。”
“到底是在下的局还是燕大人的局,尚未知。轮到燕大人下黑子。”
燕承天捻起一颗黑子,堵住白军的去路。“棋局本无子,何处惹纷争。不论黑子还是白子,操纵的均是人心。黑子之前处于劣势,但改变策略便胜一筹。”
“局的变化不能只看棋路,谁胜谁负也不能只看结果。”男子的白子依然进攻。“要看过程。”
燕承天不动声色地揣摩他的话。“恕鄙人愚钝,实在看不出白子如何在过程中获利。公子若继续盲目进攻,会溃不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