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天,汴京外十里的郊野。
“他们已经抵达巫咸旧地数天,那位传令可以行动了。”
一声令下,全军出营。
为首的周晋策马奔驰,双目狠辣;身后八百大军犹如猛虎下高山,杀气遮空。
那枪头寒芒,对准天子之城。
“报——”城门上的厢军匆匆向郑子萧禀报:“探子回报,五里外有大军逼近,领头的是殿前都督周晋!”
郑子萧眉心一皱,扬手。
手下心领神会,随便找一匹马赶去宫门通报。接着郑子萧凌厉斜睨其他手下,他们立马下城门通知同僚紧闭城门。
风云,突变。
“报——”周晋的探子回来,“汴京紧闭城门。”
“呵呵,关门打狗也无妨。”
八百大军直冲汴京城,吓得刚出城的商人农民落荒而逃。
离汴京城还有三里,一路绿野秀林,惊飞鸟。忽然一缕急风刮过周晋的面门,他蓦然紧绷心弦。
喘息间,天际覆下一层阴云。周晋与大军抬头,惊见密集箭雨遮蔽白云,在半空呈弧形落下。
“退!”
前进容易后退难,推推搡搡之际士兵只能举起盾牌这头顶。周晋已经下马,躲在士兵的盾牌下。
适才雄赳赳的大军,一息后变成藏头乌龟。
箭雨不断,无情射杀部分士兵。绿野成了沾血的沙场,黄沙泥地绽放朵朵红梅。
“城门处没道理能射这么远。”马都头腾升不祥的预感。
一支利箭扎入他脚边,他顿觉不对。“箭深,敌人移动了!”他煞白了脸,敌人并非来自城门处!
话音刚落,从天降的箭雨变成直面射击的箭阵,周晋还不明白是哪里军队。最近的太名府已在他麾下,而部分禁军在巫山。
“牡阵前进!”他声嘶力竭,不肯功亏一篑。
言毕,周晋一方的精锐前锋如锥形,尖锐迅速,盾牌挡前。牡阵擅在狭窄地形进行正面攻击,利于突破与割破敌人的阵型。
“杀——”
冲天撼地地喊杀声捣汴京,然而前方出现黑压压的人头,同样杀气滔天。
但见对方两边排兵,宛如大雁展翅,吞食周晋一方。任周晋的军队前锋阵型尖锐,奈何落入对方空空之腹。
等同浪潮拍沙,杀气泄空。
并且,对方两列排兵反倒将周晋一方包围,请君入瓮。
两军厮杀,刀枪并举。周晋愤怒且不甘地挥剑,砍对方领兵的殿前大将军何飞银。“怎么是你!”
周晋竭力咆哮。
何飞银管辖的正是禁军。他带领的士兵装束赫然是黑衣配铁甲,标准的禁军的装扮。可是人数也数百,如此多禁军出城,周晋不可能没打听到。
到底为什么!
何飞银杀得红眼,却眼含不屑。“周都督,想不到你真的要谋反。你以为凭你安插的眼线,就能窥探大局?”
“什么意思!”周晋没来由心慌。即便他驻扎城外,眼线依旧每天传来密报,到底哪里出错。
众人皆醒他独醉,局中人雾里看花。何飞银尽最后情谊提醒:“周晋,你们以为禁军随八王爷到了巫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