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洛子意知道她没有痴傻,又像前世一样待她冷淡,或是像此生一般置她于死地,除此之外,阮姝更贪恋洛子意现在对她的那份怜爱,哪怕不是爱,也是她曾经求之不得的。
阮姝:“无论陛下想要什么,本宫都会帮他达成所愿。”
阮姝病愈可以走出宫殿那日,正好是个艳阳天,清风徐来,带着花草的味道。
院中的玉兰树上的花朵经不住风吹雨打,落了一地,宫人们忙着将地上的残花败叶拾掇干净。
阮姝坐在树下的石凳上,正跟如玉学着绣花。
碧玉手中拿着一朵没有残破的白玉兰,绕过西奴,走到石桌前,施礼道:“皇后娘娘可知,陛下要选妃了!”
阮姝面色不动,手中一针一线小心翼翼地绣着,毫不在意地说道:“迟早的事,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碧玉继续说:“娘娘怎么一点也不着急,陛下选了妃,以后怕是不会常来瑶华宫了!”
如玉沉下脸,呵斥道:“碧玉,你一个奴婢,谁给你的胆子在皇后娘娘身边说这些?”
碧玉委屈道:“奴婢不过是说实话,怎么成了旁人教唆,如玉姑娘跟如珠姑娘一直瞒着娘娘又是为何?”
如玉看向阮姝,不敢开口。
“聒噪!”阮姝将绣绷放进笸箩,抬头看向如玉,“陛下什么时候选妃?瑶华宫要不要给妃嫔准备礼物,我记得姑姑以前有给新妃准备贺礼!”
如玉忍着怒火,柔声道:“选妃宴的日子定在五月二十四,如珠已经准备好了,这些事娘娘不用上心!”
阮姝记得前世第一次选妃宴是在大婚后的半年后,眼下这么匆忙,与她痴傻脱不开关系,阮家能利用天象保她后位,但百官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皇后之位争不到,妃位总要争一争,毕竟得了恩宠,生下皇子才是重中之重。
选妃一事,阮姝早就有了准备,如珠如玉瞒着不说,是怕她为了此事忧心,她心中清楚,不打算因为这件事去责罚二人,点了点头,“按照姑姑以前的赏赐照办就行!”
“是!”如玉应声道,接着高声清了清嗓子。
西奴闻声转过身来,看到碧玉站在皇后身边,心道坏事了,跑了过来,“碧玉,你在这做什么?让你干活,你就偷奸耍滑,今天不把草里的落叶捡干净,就别吃饭,什么时候干完了,什么吃饭!”
西奴伸手抓住碧玉手臂,将人从石桌前拉回树下,临了不忘下黑手,在碧玉手臂上狠狠掐了一下。
碧玉疼得眼泪在眼眶打转,抬头见西奴一副你敢叫出声试试的表情,硬把到嘴边的喊叫声咽了下去。
西奴将宫人往远些的地方赶,防着他们再去打扰皇后。
石桌前,如玉倒了杯茶水,递给阮姝,试探地问:“娘娘听到选妃一事,一点也不生气!”
阮姝自嘲一笑,接过茶盏,“本宫为此事生气或是难过,能让陛下不选妃吗?”
“可是,孙家小姐会来!”如玉犹豫许久,终是说出口,这件事总是瞒不住的,与其到了选妃宴上见到,不如早早有个准备?
历来的选妃宴,皇后是要亲自参加,如珠得了消息,孙云燕正在从凤翔行宫回来的路上,她让如玉瞒着的另一个目的,是不想皇后知道孙云燕会参加选妃宴。
阮家也曾派人出手阻止孙云燕回京。不料,孙家跟阮家玩了一出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把戏,阮家的人失手了。
阮姝捏着茶盏的手指泛白,本能的反应暴露她内心的想法,孙云燕,阮姝记忆中抹不去的痛。
前世,因为孙云燕的算计,害她差点被洛子意淹死在浴池中,今生她能提前入宫,也是拜孙云燕所赐!
上次用天象一说将她赶出宫,没想到她这么快又卷土重来,这其中孙雨村应该出了不少心力,孙云燕前世可不是在第一次选妃宴入的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