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执安空洞的望着大帐的顶穹,“我猜想诱骗赵郡守出去骆济最简单的法子,不过就是说,军师,您被俘了。赵啟骛与赵啟明对您有疑,赵郡守怎会不知?他还是愿意赌一把。而我想来,你只不过想支开赵郡守,让丹夷攻个完全,最好只留下一个城营,给赵郡守养老,军师有一句话,说的很好,上梁若是赵郡守戍边,可保北边平安百年。我想,是因为上梁的北边,是您吧?你不会打赵郡守,赵郡守当然可以平安。”
“现下的情形却不是您能控制的了,但是若要我用您打的蕉鹿刀杀了你,您觉得如何?现在,回答我,张百龄在哪里,还有二皇子在这中间到底是个什么角色?说完了,滚回骆济山。”
中间夹杂着亢长的沉默。
须臾,军师开口。
“我战败了,雪压塌了我的家,我想来这里要土地,被赵思济带了回来。我没有想过,张百龄与丹夷会下这样的毒手。他现下再也没有联系我,你说得对,我出局了。二皇子带着诚意来找我,他说,只要上梁兵败,这中间的土地,自然是给玛尔格朗的。张百龄应在霄州,我见过张百龄在画郃都的城防图,啟骛他媳妇,你该回郃都,他们只是想跨了上梁,再逼郃都,你没了上梁的兵马,他们联合下奚入都,那娃娃,便登基不了。”
黎序正去黄沙的赵思济墓前,留下了一本晟朝的百官册。呆坐了一夜,要了一匹老马,佝偻着走向更北方。
有箭射出,老头跪拜着骆济山的方向,死了。
果真,那夜二皇子能从郃都的城防里摸出去,工部侍郎果真是工部侍郎,连这般复杂的图,都是信手拈来。
丹夷死了卓必,缪真也并没出现。
缪真的失踪在向执安眼里是个信号。
赵啟骛与缪真必然有牵连。
向执安的收着黎序正与张百龄的通信,当晚,就冲进了霄州,卫州的华雁已然在等向执安的鸣镝,只要鸣镝声起,华雁就会带着卫州常备军夹击霄州。
向执安一日一夜没睡了,但是他不想睡,他需得找人陪着他,最好这个人,还会带兵,打仗,滚石,火油。
向执安闭上眼睛闻了闻,这一霄州的火油味,鹿鸣已然封了霄州的账,从向执安出郃都的那刻也断了霄州的粮与任何商路。
向执安看见了霄州的桂花树,郁郁葱葱,向执安想起,他与赵啟骛的院子里,也有一颗桂花树,听说是公主与三皇子亲自挑的。
霄州的城门在此刻却紧闭着,若向执安没猜错,二皇子出逃,张百龄闭城,又将向执安哄至上梁,司崽的登基,是他们最后的机会。
向执安提起错金,大喝“鸣镝!攻城!”
向执安比张百龄想的来的更早许多,他以为丹夷会困住向执安,他以为郃都现下的形势自是比这霄州更重要。
三皇子的登基就在一日之后。
向执安朝着霄州奔袭,玉阶白露此刻疲惫不已,或许他都不知道怎么自己那个只会骑着自己晃悠的主子,今日为何有打不完的仗。
张百龄站在城墙上说“向执安,你可是来找赵啟骛的?可惜了,那小子,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