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刚到上梁,军中危机四伏。
我心中不再恐慌,甚想拼死一战。
你务必小心。珍重万千。
今日我心中不安,怕来不及交代,
你那日灼火,与我说话,未有回应,
羞于出口,但却想说千遍。
我爱你。
我好爱你。
我永远爱你。
我爱你爱到死。
莫笑骛郎脸皮矮,骛郎毕生忠诚你。”
向执安将信狠狠的揉进自己的怀里,没有声音,也没有响动,只见一个脏兮兮的白袍染血的少年,捂住了他的心痛,张着嘴却没出声一个字。
他俯身在赵啟骛的床榻上,开始胡思乱想,这满满都是赵啟骛的味道,从最初赵啟骛捏着他的下巴那狠恶的眼神,到后来他从酒楼瞥去看到赵啟骛被舞女依偎,又在无人处掸去被枕过得脂粉。
他想起赵啟骛盯着自己脖颈的一闪而过的茫然,又想起自己的蹩脚的算计赵啟骛欣然进局。向执安想起他的口是心非,想起他递给自己的大氅,想起公主明明已经平安他却信守诺言。
明明他早说尽了心意。
向执安亦不是冲动的人。
但是偏偏,遇到了赵啟骛。
赵啟骛让他觉得,活着,若是不疯一把,没盐没味的往前奔,倒不如死了算了。
没人能做高山湖泊,也没人能做酌冰丹鹤,没人能不凭爱意高贵,也没人能在情深里趟出一条血路。你是,我也是。
这一生唯一那条万物生花的春路,被一场大火烧了个精光。
而此刻,烈马身死,树断藤毁。
向执安没听赵啟明的劝告,带着鬼骑与神机营的将士们便去翻骆济山。
骆济山顶长年飘雪,此刻的向执安看到了赵啟骛一直想带他看的雪山日出。
日尽釉岚,霾释夜汀,缓缓的红日印着这北国的风光,这是赵啟骛生长的土地,是他最爱的骆济。
向执安闭眼从雪山顶落下,走到哪里,便算哪里。
卑盐?皇子?权势?钱银?上梁?
军师?提督?丹夷?卓必?骆济?
他通通不要,他只要,赵啟骛。
向执安一路在雪山顶滚爬,一路寻找,手已经被冻得通红,终于在雪山的顶端,他看到了赵啟骛的错金。
向执安没有哭,他疯狂的刨着雪,没有找到赵啟骛,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