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脚不动地方,在他扑过来的瞬间单手抽出了腰间长刀,抽出的刀在空中划过一道快得看不清影子的弧线,与那疯子的兵刃撞在了一起。
长安神色一凛,那一刻手腕几乎麻得没有了知觉,勉强没让长刀脱手,他竟被迫往后一弯腰闪过了对方的第二刀。
这人好快的刀,好大的力气!
第73章
长安只觉得面前这人眼睛红得像个兔子一样,而面部表情又如同遭了疫的疯狗,便不欲与之多纠缠。
按着路达所说,刺客有四个,缺了五个人,那么另一个跑到了哪里?去给什么人通风报讯?
他连退两步,做了个收刀的动作,两个训练有素的城守立刻自两侧冲出来,一左一右地截住了那兔子眼男人。
长安扫了他一眼,转身才要走,两步没走出去,身后便有劲风袭来,他本能地抬刀鞘一架,只听一声脆响,刀鞘竟被对方戳了个窟窿,对方回手一勾,便有半边四分五直接裂了去。
两个挡在长安面前的城守眨眼间便被杀了,长安不敢大意,刹那便已经退至树下,他纵身一跃,抬手勾住树杈,单手便将自己抡了上去,那把带钩子的刀随即追至,一劈之力如摧枯拉朽一般,将那大树横截斩断。
长安眉头蓦地一皱,脚尖轻点树梢,敏捷地落在两丈以外,对不远处愣着的路达道:&ldo;去查今夜有无人员出入,若……有便追,没有就封……锁城门,搜人!&rdo;
他一句话的工夫被打断了两次,&ldo;若&rdo;字才出口,一刀自他身后纵劈直下,长安连头也没回,一抬手将长刀架在自己后背上,借力蹿了出去,&ldo;封&rdo;字没说利索,第二刀已经横斩向他的腰。
有人惊呼道:&ldo;城主!&rdo;
长安原地一旋身,整个人同长刀化成一体,仿佛构成了一个完整的圆,电光石火间刀兵相撞的声音乱响一通,谁也没看清究竟是怎么回事,两人便骤然又分开,那疯兔子似的男人阴森森地笑了起来,以一种极沙哑粗粝的声音说道:&ldo;天下第一刀独一无二的传人,错身眨眼的瞬间三刀出手,第一刀隔开我的钩子,第二刀趁我手腕下垂压住我的刀身,第三刀贴住刀身叫我压迫我的手,若不是我撤得快,便不是撒手,便是断手了……你果然有几分本领,勉强算是名不虚传。&rdo;
长安小幅度地活动了一下发麻的手腕:&ldo;你和那些人不是一起的,谁买了你的刀?&rdo;
疯兔子男人呲出一口泛黄的牙:&ldo;没有人买得起我的刀,我就是为了你来的,不过凑巧,借这些废物行个方便。&rdo;
长安轻轻地一皱眉。
对方却骤然发难,向他扑过来,刀锋带起的厉风刮得人脸生疼,疯兔子大笑道:&ldo;天下名刀,怎能不断于我手!&rdo;
那带钩的长刀当空斩下,如半月当头,长安早不在原地,长刀砍到了地下,尘土竟飞起了半丈高。
而就在疯子抬头的一霎,一把极细的刀锋骤然送至,精确得竟分毫不差,寒光逼近,那扫过喉咙的窒息感让疯子的瞳孔骤然放大,他觉得浑身的血都被点燃了,整个人被刀锋罩住,竟没有躲开的余地。
既不能躲,便不躲。
疯兔子变成了一个疯炮仗,置之死地而后生地向长安的刀刃迎了过去,手中钩子刀如长虹贯日似的斜斜刺入长安的胸口。
长安可没打算陪着他玩同归于尽,立刻沉肘变招,长刀立起,刀背重重地往下一磕,那钩子刀将他的外衣从右胸到左腹划出了一条一尺多长的口子,胸口上多了一条极浅的划痕,直到那钩子刀被他用了寸劲生生撞断落到的地下,方才有两颗血珠冒了出来。
长安只觉这男人眼中红光更盛,简直是红得发光发亮,要在夜色中熠熠生辉了!
然后这位吃了耗子药一般的疯兔子,忽然发出了一阵仿佛要断气的驴一样的笑声,传音三里,穿耳不绝,他就这样狂笑不止地猛地冲了出去,丝毫也不顾念他的&ldo;同党&rdo;。手掌化为兽爪,比之刀剑虽有些不便,伤起人来却是更加霸道,兔起鹘落间便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句让人十分膈应的话。
&ldo;好刀!海珠城主,我记住你了!&rdo;
长安胃疼地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日后有了新刀,定然还要上门来找你麻烦,没完没了,不见不散。
可这人疯疯癫癫的家伙,竟是他平生未见的劲敌。长安还没来得及从方才惊心动魄般的交锋里缓过一口气来,便又听见有人惊叫道:&ldo;城主,他们……&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