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欣赏不了我,总有人能欣赏得了我。”
“反正你也不爱我,既然如此,牧临川,那你让我回家嫁人行不行?”
“……”
“我都已经把你送到上党来了,你没危险了,腿伤也养好了,手底下也有了兵有了权,以后还可以想娶多少美人就娶多少美人。”
“就像你之前那么干的一样,看到谁好看,就把谁抢回宫里来。”陆拂拂摆了摆手,一阵汗颜,“不过我的意思绝对不是让你强抢良家妇女啊!”
牧临川:……
“不行。”
她说得太多了,像竹筒倒豆子一般,反倒是一时之间将牧临川说懵了,他眼露愕然之意,待回过神来,抿了抿唇,脱口而出道:“不行。”
陆拂拂愣住了。
怎么会这样?
好端端地说着话,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想不通,面色越差,眉眼僵硬冷峭:“就算我同意放你走,也没人敢娶你。”
“……”
一阵沉默之后,拂拂皱着鼻子,沉吟了半晌,给出了切实可行的意见。
“那要不我假死?你对外就说我死了,然后我隐姓埋名离开上党,绝不给你添麻烦行不行?”
牧临川:……
他陡然黑了一张脸,额头青筋直蹦。
虽说面露愠怒之意,但脸色却显而易见地苍白了下来。
他做梦也没想到她竟然要走。
如果是从前,谁跟他说她要走,他随便她去了,不过是欲擒故纵的戏码,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他倒是乐得看她自己打脸。
可是如今,她只是单单这么一说。
他便觉得无法忍受,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嗡嗡地吵成了一片。
少年年纪毕竟还小,得胜归来,第一件事便是翘着尾巴,跟她炫耀,炫耀自己这连日以来的布局。
可陆拂拂竟然没有像之前那般,顺着他心意有些夸张地赞美他。
他下意识地想要脱口反驳,像之前那般傲慢的嘲讽,阴阳怪气,活火全开。
可临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那一瞬间,他猛然意识到,是什么阻止了一向伶牙俐齿的他开口说话。
他在害怕。
他尖锐的言辞恐怕会将她推得越来越远。
他竟然开始害怕了,不敢多说一句话,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即便要说,他也要在心中反复地斟酌,就算是面对孙循,他也绝没有这般谨慎的道理!
这个念头在脑子里落地生根发芽。
牧临川瞪圆了眼,眼里几乎浮现出无措和惊恐之意来。
拂拂:……?
不就是假死吗?她迟疑地想,这是什么多让人接受不了的提议吗??难道这又和古代什么稀奇古怪的风俗规矩相关??
牧临川惊魂未定地坐回到了轮椅上,有片刻的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