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陆拂拂的态度还算委婉,他这话一说出口,陆拂拂的去意立刻就变得坚决了起来。
“……”
牧临川这才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张了张嘴,深吸了一口气:“各地战乱,音信断绝,我也不知道你家人他们如此身在何处。”
好、好吧。
拂拂搔了骚头。
在牧行简入城前,她特地给家里去了信,还寄去了财物。她相信她这个世界里的爹娘比她有主意,有法子多了。
于是,话题就又绕回到了原来。
拂拂没底气地垂着脑袋道:“我这几天其实也想过了。”
“你不是说你不会爱上我吗?咱们这算不算怨侣?生拉硬凑拼在一块儿挺没意思的。”
“你也不要有心理负担,觉得我救了你,又喜欢你,你就得以身相许。”
说出来了。
说到这儿,陆拂拂几乎不敢去看牧临川的表情。
就算不看,她也知道必定是那种阴阳怪气,傲慢又欠揍的嘲讽脸。凭良心而论,这段时间牧临川对她不是不好,简直是好到让她都受宠若惊,觉得夸张的地步了。
他甚至愿意为了她受辱。
可牧临川越对她好,陆拂拂就越坐立不安,越觉得苦恼。
这不是她想要的。这简直像是在报恩,报答她不离不弃,将他从王城里背出来的这份恩情。
诚然,他们之间的相处也有些暧昧。陆拂拂也不是没想过牧临川可能喜欢上了自己。
但考虑到牧临川这变态属性……
拂拂忍不住垮了一张脸。
指望变态深爱自己为自己改变,这得多自恋。
更何况牧临川这逼对谁都能摆出一副温柔缱绻的模样,陆拂拂苦中作乐地想,哪怕对方是石黑,这货也能面不改色,目光深情。
她脑子清醒,反应也快,清楚地明白变态是永远不可能爱上除自己之外的人。
“咳咳!”用力地咳嗽了两声,陆拂拂又严肃道:“虽然我只是个替身,不如你的白月光……”
牧临川蹙眉反问:“白月光?”
“白月光就是指你心上可望而不可及的那个人。我们家乡有句话叫男人一生中会有两个女人,一个是朱砂痣,一个是白月光。
拂拂竖起手指,比了二,“娶了朱砂痣,经年累月下来,朱砂痣就变成了蚊子血,白月光还是那个白月光。”
“要是娶了白月光呢,白月光就成了饭黏子,而朱砂痣还是那个朱砂痣。”
牧临川的眉头有些无所适从地皱得更紧了。
“我说这话的意思是,顾清辉是你的白月光,我知道你爱自己这个嫂嫂,咳咳,没关系,爱嘛,一向不受人控制的。”
“我的意思呢,也不是说自己和顾清辉比就是那抹蚊子血。”
他突然觉得烦躁了起来,动了动唇,想要反驳,又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陆拂拂有些骄傲地笑起来,“虽然我不如你白月光长得好看,不如她有才华,懂得多。但你也不能小瞧我啊,我会做饭种地,手脚麻利,性格又好,不记仇,乐观开朗……”
“我从来就没觉得自己比你的白月光差。”
这是她的真心话。她从来就没觉得自己比不上顾清辉,顾清辉有她的好,她也有她的闪光点啊。
陆拂拂眨眨眼,一副乐观大咧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