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也靠在床头,笑笑:“你抓羊的奖励。”
路松原没吃,把荔枝味的糖放进兜里,又拍了拍确认它的存在。
“说真的,你这样能干活吗?”
“为什么不能。”
“明早要杀羊,溅你一身血。”
“换身衣服就好了。”
“那你再扔一套?”
“你统共才带了多少套衣服来,够你这么扔?”
路松原沉默了。
虞也老父亲似地摇摇头。
第二天果然来喊人去帮忙杀鸡宰羊,路松原还在厨房垫巴两口馍馍,虞也就出去了,花晏等在门外,虞也跟刘伯说今天他去帮忙,刘伯惊奇地朝他背后看一眼:“今天你去呀?那个高高的小伙子呢。”
“我想去长见识,跟他换了。”虞也说。
“哦,”刘伯点点头,“那你跟我走。”
等出了门,他才给路松原发了条消息,说让他跟霍泉一一组,自己去宰羊组了,路松原的电话紧接着就跟了过来了。
虞也在他开口前先说:“别误会啊,我就是看不得那些好衣服被糟蹋而已,我的衣服都是便宜的牌子,随便扔,而且我也没有洁癖。”
“你怎么知道我要问什么?”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呗,你肯定特感动吧,不用谢哈,你帮我好好照顾霍老师,他力气不大,你别让他累着。”
“你们估计是去点火的,你也看着点啊,别让他被燎了。”
路松原满腔的情绪消弭大半:“这么紧张他?”
“那必须的啊,”虞也不假思索,“他可是我偶像。”
晨风拂过,温柔中带着凉意,路松原起早了,此刻回房补回笼觉,回手摔上门,一点也不温柔:“他又不是我偶像,谁理他。”
“与其操心别人,不如操心操心你自己,当心割手。”
虞也颇奇怪他的冷淡,嘿了声:“你俩不是关系挺好的吗?”
路松原那边沉默半晌,然后啪一声挂了电话。
这一天挺累的,虞也像只被架着枷推磨的驴,厨房就是他的磨,他一整天都在打下手准备食材,在厨房进进出出。
花晏跟他一同生火,一人各守一个灶台,他点燃树毛又咔擦咔擦折了些松树小枝,很快麻利地把火生起来添了柴,那边花晏尝试几次都以失败告终,虞也看不过眼,也怕耽误上菜,过去帮他把火生起来。
花晏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你干活挺利索的啊?”备菜什么的动作挺熟练,比他快上很多。
“不如你帮我把外面那篓洋芋剥了?”花晏说。
“你想得美,”虞也拒绝他也很麻利,“自己弄。”
花晏把麦关了,笑道:“傻小子,给你机会也不知道接着点,你知道多少人抢着巴结我么?”
“这要是换了那两个,早哭着抢着替我剥完了。”
他说的是汤明那俩。
确实是的,不说花晏本人有多厉害,光是他有那么一个名导爸爸,就很值得流量小生们趋之若鹜了,虞也不是不想巴结,他还想着上花崇天的戏呢,难得霍老师给他牵了线,他不想浪费他的一番心意。
虞也折断树枝的动作一顿,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往里添柴。
但他做不来那种若无其事的巴结,天生就不是阿谀奉承的料子。
更何况……虞也想起那天晚上的农家乐,身为霍泉一的弟弟粉和事业批,他真的很难对这男人有好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