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他狞笑道:“我送你去喝黄泉水吧。”
顶级刺客的身法,即使是曾暮寒,也很难捕捉到黎孤的动作。话音未落,黎孤已掐住那将死之人的脖子,一掌落下,生生拍碎他的脑袋。
一时间,脑浆与血浆散落一地,难言的腥臭味令人作呕。小豆子已经被吓得说不出话来,黎孤冲他笑了笑,脸上还带着未干涸的血液。
“要不是这多管闲事的拦着,小兔崽子,你就和他一样了。”
牙尖嘴利的小孩不敢说话,甚至哭都不敢在黎孤面前哭。曾暮寒拍
了拍他的肩膀,让他赶紧先离开。
“哭什么。”黎孤嫌弃地甩了甩手,“我有分寸,保证让他毫无痛苦地上路,这不比躺在这里受煎熬好?哼,你想要这恩典,我还不给呢。”
小豆子听了这话,忍住发抖,头也不回地跑了。
场面确实残忍血腥了点。夺人性命的手段有很多,但黎孤偏偏选择最恐怖的一种。他本来可以直接生生扼断那死人脖子,可还是让他的脑浆血浆流一地。
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恶心人,顺便震慑一下对面。
黎孤想,他最好是知难而退,不然……
下一个遭殃的就是他。
这男人虽然比黎孤高一点,也不算受损,但看起来确实像个文弱书生。不是黎孤瞧不起医修,但医修确实令人瞧不起。要是个毒修的话,他还能多看对面几眼。
我对这样了,黎孤心道,他还没发怒,是怯懦了?
黎孤突然感觉很没意思。
唉,本来以为真是个“大善人”,没想到也不过如此嘛。他失望地擦干净手,随便把手帕扔掉一旁,转身要走。
刚走出两步,身后的人开口了。
“卫宗主知道你如此草芥人命吗?”
曾暮寒弯下腰,去检查那脑壳已被劈开的可怜人。
哪里还有察看的必要!如黎孤所说,他当场就死了,连挣扎的时间都没有。
黎孤乐了:“我可不是卫氏的人,卫臻他管得到我头上来?”
“那你为何要来此处?”
“这话应该我问你,你也
不是本地人吧。”黎孤终于咂摸过来,他想起,之前好像听见有人说,这好心的菩萨小哥好像并非是江陵人。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一条条人命在我眼前消失。”曾暮寒轻声说。
黎孤大笑三声。
“好稀奇的话!天灾不可避免,洪灾,瘟疫,旱灾……而仙门百家痴迷权欲斗争,也有不少无辜平民卷入其中。就在江陵,就在卫氏——卫臻为坐稳宗主的位置,也没少杀人。”黎孤止住笑,“将死之人多了,你救得过来吗?”
“我的确不能救他们所有人,但我绝不会无缘无故夺人性命。”
曾暮寒起身,与黎孤对视。
“我也没无缘无故夺人性命。”黎孤冷笑,“本来我心情不错,要不然也不会出现在这里帮你们拉死人。但我的好心情被你和那个小兔崽子破坏了,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杀人。所以——”
他一脚踩中地上那死人的手:“这人是因为你死的啊。”
“强词夺理。”曾暮寒皱眉。
曾暮寒不擅长与人辩论,但也能听出眼前这青年完全是在胡说。
他知道,他面对的就是一个完全整整的纯粹恶人。
面对这种人,曾暮寒即使脾气再好,此时也快忍不住自己的怒意了。
现在这里帮你们拉死人。但我的好心情被你和那个小兔崽子破坏了,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杀人。所以——”
他一脚踩中地上那死人的手:“这人是因为你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