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韶言的师兄,他就改了主意。
不为别的,君衍也想见一见韶言提起过的这位师兄,究竟是什么样。
不知君氏兄弟怎么想,曾暮寒本人却并不觉得被怠慢,他一向善解人意,知道君宗主要从百忙之中抽空来见他,他还怪过意不去的。
与兄长的热情不同,从见到曾暮寒起,君衍的态度一直很冷淡。君淮只能和曾暮寒解释,说舍弟天生性格内向,不善言语,还请你见谅。曾暮寒和君淮年龄相仿,看君衍也像看弟弟。他想起师弟和他讲过这位君氏二公子的古怪之处,因而并不介意,只是笑了笑:
“阿言和我讲过,君二公子只是话少了些,人还是很好相处的。”
君衍抬眸。
他从见到曾暮寒以后,就一直在打量韶言的这个师兄。
平心而论,曾暮寒样貌清新俊逸,气质超凡脱俗,周身气度更是不凡,言语谈吐也温和知礼,君淮与他相谈甚欢。
但君衍总有一种古怪的感觉。
他看了看曾暮寒,又看了看君淮,盯着两个人看了半天,君衍才意识到哪里古怪。
韶言的这个师兄,给他的感觉太熟悉了。
像是他兄长君淮。
他微微有些出神,莫非韶言也这么想?
君淮与曾暮寒一时顾不上他,他这才有胡思乱想的机会。
“先前不咸真人将阿言带走了,曾兄不知道此事?”
“我的确不知。”曾暮寒问:“我师父可有说因为什么事?他要把师弟带去哪
里?”
“不咸真人说,二舅舅……哦——”君淮想到,曾暮寒未必知道君氏与韶氏的这层关系,因而他改口:“阿言的二叔似乎身子不大好,他想念阿言,要叫侄儿回去表表孝心。”
“原来是这样。”曾暮寒叹气,“我从辽东往杭州来,没想到师父领着师弟,从杭州往辽东去了。真不赶巧啊!”
君淮安慰他:“我之前也和辽东那边打听过,情况应该不算太严重,就是做叔叔的想念亲侄子,见上一面,也就好了。他既然没有大碍,那想来阿言很快就能回来。这都已经过去几个月,要是快些,或许阿言如今已经在路上了。曾兄你也不必着急,不如在君氏多住些时日,等一等阿言。”
曾暮寒想了想,也有道理。
但他还是有一点纠结,怕给人家添麻烦。
“这……方便吗?”
君淮笑道:“方便,如何不方便。曾兄要是觉得先前的住处妥当,就还住在我叔父那里。要是想换个住处,和我说一声就是。”
曾暮寒又想了想,觉得既然借住君氏,还是尽可能不要给人家添麻烦了。一直叨扰老伯不好,让人家再费心费力安排一个住处也不好。
因而他和君淮说:“君宗主不用费心,既然我师弟不在,那我就住他那里吧,可以吗?”
听闻此言,君淮和君衍都是一愣。
君淮是一时间忘记韶言已经从圆影小筑搬离,还以为韶言和君衍住一起呢。那曾
暮寒岂不是要和君衍住一起?这可就有点……
君衍性情古怪,他俩住在一处怕是不太方便。君淮刚想说,不如曾兄你和我住一处。话刚要出口,他才想起来韶言已经搬到山上去。
而君衍呢,他发愣是因为,曾暮寒的话再一次提醒他,韶言已经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