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走个过场。我俩甚至没拜堂,成亲当天出了点事。”
“什么事?”
老头轻描淡写道:“我忘了。”
“啊?”
“总之这事没成,我连那女人的名字都忘记了。”
“师父你怎么什么事都能忘记……”
“活太久忘记太多事是很正常的。”老头打了个哈欠,“睡觉睡觉。明天我可不和你们哥俩睡一个屋了。”
“那还得烧两铺炕。”韶言难得硬气,“师父你自己烧。”
老头刚闭上的眼睛又睁开。
“小兔崽子,你今晚最好给我睁着眼睛睡觉。”
韶言又把自己缩成一团。
……这被子其实还是有点小,他要是想整个盖住头,脚就藏不住了。
这天晚上,韶言没有做梦。
师徒三人在山上过了几天快活日子。年关将至,大事小情也忙得差不多了。老头一向胡来,韶言只随着师父,也就曾暮寒还能劝上几句。但到了这个时候,似乎也没什么理由败坏师父的兴致。一年也就这么几天,让师父尽兴好了。
于是霍且非拉上他们开始喝酒。
曾暮寒不大能喝酒,也不喜欢喝酒。放在平时,他是滴酒不沾的。但拗不过师父,再说这种时候还推辞未免太过扫兴。就喝一点,一点,一点……
曾暮寒醉倒了。
老头拍手大笑,指着面色通红的曾暮寒给韶言看:“你看你师兄,才喝几杯,就醉了,真是太逊了。”
韶言笑了,附和道:“师兄就是逊啊。”
霍且非拽了
拽胡子:“哦?听你那么说,你很勇喔。”
“师父真会开玩笑。”韶言配合他,“我超勇的好不好,超会喝的。”
“超会喝,很勇嘛。既然如此……”
老头从桌子底下掏出两大坛烈酒,还颇有气势地拍了拍:“咱们爷俩今天就同归于尽……啊不对不对,一决高下一醉方休。”
霍且非脸贴在酒坛上:“今日,你我师徒二人,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嗯?韶言眉头一皱,怎么好像有哪里不对?
但师父已经把他拉过去喝酒了。
他师徒二人也是人才。下酒菜吃得差不多了,老头晃晃悠悠地说要去炒个辣白菜,再煮几个鸡蛋。去就去呗,霍且非差点没一个跟头栽锅里。哎呦活了这些年,要是掉锅里给烫死了,那传出去也忒丢人。
算了算了,那就不要下酒菜了,师徒两个干啃白菜咬酸菜心也勉强。
喝到最后,也不知道是谁先趴下的。只记得酒坛子空的越来越多,空一个霍且非砸一个,空一个霍且非砸一个。韶言后来起身想再拽几颗白菜来,这玩意儿冬天生吃甜津津的,还怪香的……
抬眼一瞅,满地碎片,无从下脚,韶言坐回去了。
爷俩开始干喝。
霍且非喝多了话多,舌头也大起来。
“哎,哎……言砸,你,你听师父说……嗝——”他打了个震天动地的酒嗝,“言砸你听没听啊。”
韶言喝多了直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