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年又不是两岁。”
老头往他嘴里塞了一个兔子鸡蛋:“你在师父眼里永远都是小孩,吃吧!”
秋冬天短,并没有很多事情能做。韶言刚回来的几天,和师兄把恒水居里外都收拾了
一遍,其他的杂事也都干了。因而这几天师徒三个都闲下来,天冷,他们仨早早地上炕,窝在被子里听窗外呼啸的风声。
老头难得和两个徒弟睡一铺炕。
他挤在师兄弟二人之间,有一搭没一搭地讲以前的事。
韶言越听越清醒,甚至开始纠正霍且非的前后逻辑不通。
老头大怒:“我能想起这些已经很不错了!想到哪里说哪里!还听不听了!”
韶言赶紧把自己缩进被子里装死。
“有时候我也觉得很奇妙。言子十二岁时,都快长得有他师兄高了。你们师父我呢,我十四岁的时候还又瘦又小,别人以为我最多十一二岁。但又过了五六年,那情况可就大大地不同了。我就像那地里的竹子,真是节节高啊!六年窜出这么大一截!”老头比划着,非常得意。“我那时二十岁,和言子一般高呢。又高又壮,英俊潇洒,嘿嘿,别提多扎眼了。”
曾暮寒“哇”了一声。
“那师父怎么缩水了这么多啊?”
老头叹气:“人老了就是会这样的啦。”
八卦言子灵机一动,又问:“师父年轻时玉树临风,想必一定有很多故事吧?”
霍且非转过头,似笑非笑。
曾暮寒也好奇他们以前有没有过师娘。
为什么要加上“以前”这个限定词?因为霍且非这个老妖精似的活太长,他要娶妻也只能是年轻时的事,不知是多少年前。除了他,还有谁能活这么久啊。
老头
想了想,道:“这倒是没有,我年轻时就对三件事着迷,吃饭,练武,还有与人切磋。注意力都被其他事情吸引,也就不想女人了。”
“那师父活了这么多年,有没有犯过错?”
这里的“犯错”是哪方面的,不言而喻。
霍且非笑出声:“这真没有。主要人这一辈子,也就只有年轻那几年喜欢胡思乱想。往后要么是有心无力,要么是有力无心。你们师父我很忙的,我二十岁以前,基本上都待在我爹身边,偶尔出来几回,一直在沉淀。二十岁之后才入江湖,然后就是乱七八糟的一堆事。我又要练武,又要拳打名门正派,脚踢邪门左道,忙活忙活……二十年过去了。我人到中年,早就有了更高追求。”
韶言大吃一惊:“师父你还有爹呢?”
老头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砸在他脑袋上:“我孙悟空啊,从石头缝蹦出来的。”
“师父你娘是什么样的人?”
“不知道。”老头翻身,“爹也不是亲爹啊,我是他捡回去的。”
师兄弟两人这时意识到一件事,异口同声地问道:“那师父,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忘了忘了忘了!”
老头怕他们连连追问,咬咬牙决定爆出一记猛料,满足他俩的好奇心。
“其实我当年娶过老婆。”
“啊?”
“啊!”
“师父你刚才还说我们没有师娘,又自相矛……哎呦!”
老头又敲在曾暮寒头上。
“听我说完!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