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谢蕴出去,孙启上前,“王爷如今齐聚谢家和叶家的兵力,这摄政王府的神射军想必也不成问题了。”
“摄政王府,动了?”赵誉问。
孙启颔首,“蛇已出洞,想必咱们一动,神射军会第一时间包围宫禁。”
“那自然是最好的。”赵誉冷笑,“这东方旭没有半点的实战经验,一旦包围皇宫,擒住了皇帝,他就输了。到那时,咱们正好能趁机剿灭摄政王府,顺带着把皇帝的生死,都推到东方父子的身上。”
“可东方越到现在还没找到,摄政王府那头,也还在继续找。”孙启踌躇,“怕只怕这东方越老奸巨猾,别有所图。”
赵誉嗤笑两声,“我看你现在是草木皆兵了,一旦起事,那东方越还能成什么气候?东方旭起兵谋反,那就意味着东方越也难辞其咎。一旦被连坐,东方越便是无路可逃。不管他是生是死,是疯是癫,都是死路一条。”
“本王不信,他觊觎皇位多年,还能按捺得住。一旦东方旭得势,他一定会跳出来,白白捡个便宜。东方越此生,阴险诡诈,与睿王赵朔能相持多年,可见都不是省油的灯。”
孙启点了头,“王爷所言极是,那睿王爷——”
“皇帝就算出尔反尔,放了赵朔,可你也别忘了他那些兵将,可都在京城外头,一时间根本无法调集妥当。他要想救皇帝,也得插上翅膀来得及才行。一旦本王得了天下,那就是成王败寇,容不得他不低头。”赵誉切齿,眯起了危险的眸子,“我倒要父皇在天之灵看清楚,他昔年最疼爱的小儿子,是如何死无全尸的。”
“王爷圣明。”孙启行礼,低眉间,眸色阴冷狠戾。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成天下者,不论生死。
——————————————
摄政王府。
东方旭试穿了一下属于自己的战袍,这做工精细的战袍才衬得起他的身份。精致里的自己,一袭素白的袍子,与姣好的面容交相辉映,如此的鲜艳夺目。
轻柔的抚上自己极好的面颊,他低眉笑了笑,可不知想起了什么,突然又沉了眸子。
“公子?”云官上前,接过东方旭退下的白色战袍,“茂王爷已经开始行动了,叶家调兵遣将,连谢家都开始了整顿,只怕很快就要围城了。”
“神射军可都准备妥当了?”东方旭坐在镜子前面,指尖轻柔的抚着自己的脸颊。
云官颔首,“公子放心,大批的神射军已经乔装成百姓进城,只要公子一声令下,这些神射军就会立刻直取皇宫。”
“只要拿到了皇帝,我就能挟天子以令诸侯,到时候以清君侧的名义,杀了赵誉——”他顿了顿,突然一笑,“不,还有赵朔。”
云官点头,“不错,睿王爷虽然被禁足宫中,可毕竟没死。只要没断气,那便有东山再起的机会。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东方旭瞧着镜子里极好的自己,慢慢取出玉篦子,温柔的打理着自己如缎长发,“告诉神射军,按兵不动。我想着,还是得让赵誉先出手,我才算是出师有名。”
“是。”云官赞同,“那——”
不必云官开口,东方旭也知道那意思。
镜子里的人,眸光暗沉,面色灰暗,“到底是走了?”
云官俯首不语。
“连赵誉都没能拦下吗?”东方旭复问。
“没有。”云官低语,“毕竟她身后有睿王爷撑腰,还有皇帝也是有意相放,否则她出了天牢,皇帝何必为她遮掩?只不过她的身份也确实尴尬,毕竟太后娘娘是她的生母,一旦被抓住,真相大白的那一天,皇帝也脸上无光。”
东方旭冷了眸,“就这样走了,教我如何甘心?便是错了一步,慢了一步,竟错过了一生。我倒宁愿她能死在我的手里,如此死也是我的。只可惜,我输给了赵朔。从叶知秋,到夏雨,似乎一直没能赢过赵朔。他要谁死,谁就得死。他要让谁活着,死了也能复生。”
“公子,天下女子何其多,何必要这一个呢?”云官轻叹,“这夏雨本就是祸根,她与摄政王的关系,注定了不能在京城久留。如今她走了虽然让咱们少了一个威胁睿王的筹码,可走了也干净,公子能至此心无旁骛,一心朝堂。”
“可惜啊,我当初还以为能抓住梁以儒,威胁夏雨。没想到,沈浩那个不成器的,反倒让我赔了夫人又折兵。”东方旭眯起了危险的眸子。
云官挑眉,“公子,如今沈浩投靠了茂王府,与咱们也算是死敌了。沈浩此人摇摆不定,十足小人势利。不过,听说他妹妹,与梁以儒等人交情甚好。沈浩不堪重用,不过他妹妹,也许还能派上用场。”
东方旭冷笑,“梁以儒?”
“是。”云官道,“这梁以儒常日陪在皇帝身边,若咱们真的要对皇帝下手,让他来动手不是正好能撇得干干净净?梁以儒与夏雨是兄弟情义,一旦梁以儒弑君,那这夏雨势必也能受到牵连。而跟夏雨最直接干系的,便是睿王赵朔与东方越。如此一来,刚好能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