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极好的。”东方旭眯起了眸子,望着镜子里自己精致的面庞,笑靥浅浅,“抓住沈浩的妹妹,还有,拿沈浩的人头来见我。胆敢背叛摄政王府,下场只有死路一条,否则还教人以为,咱们摄政王府如此可欺。”
云官俯首,“是,卑职马上去办。”
轻柔的捋过鬓间散发,东方旭笑得温和,书生白面,一袭白衣。缓步临窗,衣袂翩然。却不知早有人,将这些话语听在耳里,记在心里。
左不过,沈浩此人卑劣至绝,三番四次的要杀夏雨和梁以儒,委实该死至极。
云官点了人,漏夜去沈府。
沈浩正在书房挑灯办公,做的无非也是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在刑部的档案里专挑一些冤案悬案,只要事关城中富庶人家,商贾之门,他便巧立名目。说好听点,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说难听点,那便是讹诈勒索。
有钱能使磨推鬼,他要的就是功名利禄,和财富双赢。
“大人。”徐福上前,“小姐不肯吃饭。”
“又闹脾气?”闻言,沈浩伸个懒腰,将案卷丢在一旁,想着也该起来走走,干脆去看一看沈星。
沈星被关在自己的房间里,铁链拴在腰上,牢牢的固定在墙根里。都说闺阁小姐是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可沈星却是不是金丝雀。她是困兽,如同沈浩豢养的家犬,一只不听话的家犬。
铁链拴在腰上,因为沈星身材小,力气小,根本奈何不得这粗壮的铁链,平素也只是在床榻附近勉强活动,根本拖不动这沉重的铁链。
所以,她跑不了。
甚至于,根本走不出铁链的长度。
无力的坐在床沿,靠在床柱处,屋子里昏黄的烛光就像她这一生,好像到了绝境一般。
小小年纪,脸上流淌着的是一种绝望,一种彻骨的悲愤。
沈浩推门而进的时候,婢女们还跪在沈星跟前,一个个都不敢做声。
“退下。”徐福挥手,让所有人都退出了房间。
“为何不吃饭?”沈浩坐在桌案前,冷冷的望着床榻上的沈星。自从他锁着沈星,沈星是三天两头的不吃饭,一开始倒也还好。他料想这丫头势必还想逃离,所以拼命的吃饭补充体力。可到了现在,她已经无计可施了。
所以,便开始了正式的绝食。
自己的妹妹是何秉性,沈浩自然明白,小小年纪倔强得比大人还倔。以前吃苦受累,也是不甘示弱,所以村子里的人,都不敢欺负她。
“吃下去做什么?”沈星盯着他,“吃下去也不过锁在这里,哥哥打算锁我一辈子不是吗?反正见不到天日,还不如饿死算了。如此,哥哥也省心,我也省事。”
沈浩挑眉,“你便如此厌恶我?”
“是哥哥自己不好。”沈星哼哼两声,“你没良心,我可不能没良心。像哥哥这般作为,我怕到时候去了阴曹地府,都没脸见爹娘。”
“放肆!”沈浩怒斥,“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是你哥!”
沈星握着身后的铁链,“态度?那我倒要问问哥哥,你既然是我哥,那我这腰间拴着的铁链,又是什么?养狗也不是这么个养法,你还有脸说是我哥。”
“混账东西!”沈浩拍案而起,“你以为夏雨和梁以儒是什么好东西?你救了他们,可他们呢?如果真的对你好,对你真心,这会子早该来救你了,何必还丢下你一个人。我也不妨告诉你,梁以儒如今就在皇帝身边,而你的夏雨姐姐,估摸着这会都已经逃得没影了。”
“他们是不想连累我,跟你完全不是一类人。”沈星反唇相讥,“我若有难,他们必定会伸手帮我,就像夏雨姐姐那样,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梁哥哥也是,他们不会不管我。可是换做是哥哥,那可就说不定了。”她咬唇,冷眸直视,“哥哥只认钱,只知道自己,根本不懂得什么是为人之道。”
“沈星!”沈浩切齿,“你敢这么跟我说话,活该你饿死。”
“我就算饿死,也不会再吃你一粒米。你的钱,都是不干不净的黑心钱,我不要!”沈星无力的嘶喊着,“我没有你这样狠心的哥哥,来日见了爹娘,我一定会如实告诉他们。他们在天有灵,必定也不会原谅你。爹娘老老实实了一辈子,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
沈浩抬手便将案上的饭菜掸落在地,“既然如此,那你永远都不用吃了。你想饿死是吗?那好,那就饿着吧!”扭头朝着徐福冷道,“从今日起,不许给她送饭,不许给她喝水。我倒要看看,她能熬到什么时候。”
语罢,沈浩缓步走近沈星,眸色沉冷无情,“你不与我认错,那就等着饿死吧!”
“永远都不会。”沈星狠狠的瞪着他。
蓦然间,房门被人撞开,黑衣人瞬时从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