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耽搁,老太爷已不悦地皱眉道:“你这是做什么?什么事值得动恁大的气?!”
当下起身,竟朝赵王爷拱了拱手,由空原扶着出门往书房去了。
屋中空气一下子凝结起来,半晌,齐国公与兰陵起身告辞,偏偏这个时候,晓儿忙慌慌地跑进来,见了上座的赵王夫妇俩,忙不迭地行礼:“王爷、娘娘。”
老太太板着脸,一声不吭,赵王妃见晓儿面带异色,只得问道:“什么事?”
“回娘娘的话,萧家有人送消息进来,说是五奶奶的娘家,萧大人在赴任的路上出事了。”
众人的表情就丰富起来,赵王却惊得眼珠子都直了!
当下问道:“可是萧洵萧大人?”
晓儿愣了下,忙道:“是的。”
老太太见状,已回过神来,忙撇下老太爷那档子事,令传萧家的媳妇进来说话,果真是萧洵在往岭南道赴英州知府的任上,才出了京畿道的奉津卫码头,半夜里被打劫的水匪杀了。
李小仟也不想听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待要告辞,忽然听得外头有人尖叫,并一阵人语高声喧哗。
又有一个荣福堂的婆子急急地进来回话:“老太太,表小姐落水了。”说着,又支支吾吾地欲言又止,不住地侧身拿眼角睃李小仟。
“好好地怎么会落水?有话快说!”老太太喝令道。
“表小姐是被推下水的,是续思院的丫鬟芳芽无礼在先。”那婆子说到一半,又低垂着脑袋,似不敢说了。
“真正是放肆!那贱婢人呢?”
婆子立时道:“被拿住了,在外头候着呢。”
“带上来!”
一会儿功夫,帘子一掀,只见三四个粗使的仆妇押着浑身湿透的小芳芽进来,按在地下跪着,身后拖行出蜿蜒的两道水迹。
芳芽的头与肩膀被按得不能动弹,瞧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却见浑身上下淌着水,两边的丫髻散了,湿嗒嗒贴在脖子后头,衣裳也贴在身上,身子竟一抽一抽地。
身上的湿衣裳沾着灰土,想来在外头拖行了有一阵了。
老夫人只问:“茗韵眼下怎样了?”
“回老太太的话,表小姐晕死过去了,眼下已送去了暗香居,还不知如何呢。”
老夫人脸黑沉沉地对李小仟道:“若是茗韵出了什么事,你赔得起吗?”
李小仟忽然之间明白了一个道理。
当下只不予理会,蹙起眉尖,一脸的老子现在很火大!
只回头没好气地朝黎宛低喝道:“续思院的人呢?!”
黎宛正满心怀疑,见李小仟这样,便知道她又护犊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