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快步朝外去,只一会儿便见云简家的并之萧溶笙与四名续思院的媳妇鱼贯着大步进来。之萧与几名媳妇当先一步将押着芳芽的三名仆妇扯开丢在地上。
后面溶笙忙将芳芽扶住,却见芳芽脑袋无力地歪着,闭着眼吐出几口清水来,后面芳渚见状慌了,一面拿大手巾裹着芳芽,一面跪着抹起眼泪来。
云简家的凑上前瞧了两眼,只回头与一名仆妇道:“快去瞧瞧大夫来了没有?”
老夫人见她们一通张罗,根本没把自己当回事,当下呵斥道:“反了!反了!”因对赵王妃道:“瞧瞧,在我这荣福堂都这样目中无人。”
“老太太不是要审吗?芳芽不醒过来,如何问得明白?”
李小仟话音才落,溶笙便跪下来道:“奶奶,此事奴婢都看在眼里。奴婢与芳芽经过花园子,芳芽见水边有两株桑葚结的好,下到水桥上摘桑葚。只没想到宋姑娘路过,也瞧见了,竟亲自挨过去和芳芽抢摘那几颗果子。
“芳芽原本想让那宋姑娘,只她在外头,便教宋姑娘让一让,她先回上岸去,结果水桥的石面窄,两人挤挤挨挨,奴婢站在岸上,瞧得再真切没有了!宋小姐比芳芽高了一个头,她身子猛地朝外偏了一下,只芳芽急切间抓手时,宋小姐不曾站稳,才一道落了水。
“奴婢一面叫人,一边去拉芳芽,谁知宋小姐的丫鬟屏儿竟死死地将奴婢的手扯住,定要奴婢和她先将宋小姐拉上来,那宋小姐瞧着瘦弱,竟十分的沉,奴婢与屏儿费了好大的气力才将她拽上来,待奴婢再回头拉芳芽时,她都已经没了顶,那屏儿只顾着对来人哭诉,全然不帮奴婢救芳芽。”
老夫人虎着脸道:“你莫要血口喷人!打量着茗韵晕过去了无人对质,就在这里编排她。茗韵知书达理,是主子,岂会与你们这两个下贱胚子一般见识?”
李小仟听罢,当下冷笑道:“既要审,为何只审芳芽一人?那个什么宋姑娘又是打哪儿冒出来的?为何只芳芽一个被拿了过来?!”
因对云简家的道:“去给我把那人揪了来,还有那个叫什么屏的丫鬟!今儿咱们好好论论理儿。”
老夫人几个闻言惊呆了。
赵王妃眼珠子乱转,忙道:“茗韵是客,国公府从来没有这样对待客人的。”
“客人?赵王妃稀罕就接去你赵王府好了。”李小仟讥笑道,“我还从不曾见过在主家横行霸道明着与丫鬟抢东西的客人。竟不知什么人没底限,竟能逞纵出那样的客人来。”
“你怎的不说你的丫鬟没规矩,胆敢与主子姑娘抢东西!”老夫人不期李小仟还会反咬一口,阴冷地道:“若是茗韵有个三长两短……”
“老太太说的好笑,溶笙方才说的再明白没有了,芳芽是要让她的。老太太也别急,大夫就来了,正好给她把把脉。”李小仟丢回一句话。
虎狼屯于阶陛,还有空跟她扯什么因果,真是闲的?!
这里头没鬼,她可不信!
果然大夫请了来,给芳芽扎了几针,芳芽幽幽醒来,李小仟先发制人地问她,芳芽的回话竟与溶笙的半点不差。
后面宋茗韵被续思院的媳妇架过来,往圈椅上一放,她自己便轻轻“哼”了一声,悠悠醒转了。
旁人看她的目光便有些不一样了。
李小仟似笑非笑地望着那张十分年轻美貌的脸,娇弱依依的样子真是惹人怜惜。
刑莲湖扶着李小仟在一旁的圈椅上坐下,安抚地道:“你还未出月子,站了这许久,脚疼么?”
兰陵忙道:“正是,这往后落下病根可怎么好?”
“奶奶才遭了大罪,我们续思院上上下下行事已是小心再小心,奶奶的身子才好些,可有些人等不及蹦跶起来要招惹我们,非得扰得奶奶不得安生。”云简家的委屈地叹了声气,“奶奶怎不思虑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