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盆翠菊,应该是被雪球儿打碎的吧?而你的手,也是在那个时候,被它抓伤的……我猜的对吗?”
老实说,这真的只是谢久久的推测,毕竟,仅靠雪球儿脚上沾的花泥和它头上伤口处遗落的花瓣,也只能证明它在生前曾经踏足过暖房罢了,但那名唤芙香的宫人为了掩盖她手上伤口乃是抓伤而提及的被打碎的花盆,却无意中让她思索起了雪球儿被杀的动机。
不过这一切,眼下也都只是推测,至于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谢久久现在还不敢说,她还需要更多的信息和证据,才能进一步确定。
虽然眼下并未有直接的证据证明这名唤芙香的宫女就是凶手,但谢久久根据她手上的伤口,继而推测出花盆是被雪球儿打碎,却是不争的事实——对此,芙香有一瞬间的慌乱,本能的想要否认。
但是,垂眸挣扎了许久,一番权衡利弊之后,她终是咬了咬唇,低声承认道:“是,奴婢的手,是被公主殿下的猫抓伤的……”
还未等众人对此作出什么反应,却听她紧接着开口道:“但奴婢并没有杀害公主殿下的猫……”
许是她的表情太过坚定,就连景云谣一时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误会了她。
谢久久也有些意外她竟会如此轻易的就承认了自己手上的伤口乃是雪球儿造成的,不过对于她否认自己是凶手这一点,她倒是能够理解,也预料到了,所以并不惊奇。
“既是如此,”谢久久望向对面的女子,“你先前为什么要撒谎,为什么要说自己手上的伤并非是雪球儿造成的?你为什么要隐瞒花盆是被雪球儿打碎的这一事实?”
“奴婢不敢说……”
对此,芙香似早有准备:“奴婢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宫女,贱命一条,就连公主殿下养的猫儿都比奴婢尊贵……就算奴婢被抓伤了又能怎样?就算奴婢说了,花盆是被猫打碎的,又能怎样?难道奴婢还能指望有人因此为奴婢做主吗?”
她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令人动容,谢久久一时有些沉默,因为她相信她说的是事实——毕竟,在这宫中许
多人的眼中,一个宫女的性命或许真的比不过贵人的一只猫。
一旁的景云谣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反驳她的说法,但最终什么都没能说出来。扪心自问,如果这人因为被雪球儿抓伤了,就来要她为她做主的话,她的确是不会当做一回事的。
念及此,景云谣不免有些郁闷,但她也不认为自己这样的做法有什么问题:“猫又不懂事,被抓伤也没什么大不了……就连本宫自己,之前也被它伤过……”
这样一想,景云谣心里顿时舒服了许多。
芙香低垂着头,没有说什么。
“花盆是在哪里打碎的?”
谢久久突然问道。
芙香似没有料到她会突然问及此事,身子一瞬有些僵硬,她一时没有回答谢久久的问话。
倒是一旁的管事太监何公公抓住了这个机会,殷勤的指着一处暖房道:“在那里……宫中现在养着的菊花,都是放置在那儿的……”
“我们进去看看。”
谢久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