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香,”谢久久唤道,问她:“你能告诉我,你的手,是怎么伤的吗?”
而就在她询问她的时候,景云谣等人也走了过来。
许是一下子面对这么多人,有些紧张,那芙香下意识的抬手攥紧了伤处,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又立即松了开来。
“奴婢……”
顿了一顿,像是控制住自己不那么害怕之后,那宫人方才声音低低的继续解释起自己的伤处:“奴婢的手,是今天当值的时候……打碎了花盆……不小心划破的……”
听到她的伤是因为打碎了花盆,谢久久心中不由一动。
而一旁的谢久久却没有想太多,她还记得先前谢久久猜测害死雪球儿的凶手身上可能会有抓伤,所以眼见着这芙香说她手上的伤是被打碎的花盆造成的,自然是不信,遂道:“划破的?本宫不信……你把布解开,本宫倒要看看你的手,究竟是如何受伤的!”
身子一僵,芙香再一次死死攥紧了受伤的那只手,仿佛这样就可以挡住旁人窥视的目光。
她这般的举动,却让景云谣越发的肯定了自己的猜测,遂催促道:“怎么?你还等着本宫亲自动手吗?”
“奴婢不敢……”
情知自己逃不过,那芙香狠狠咬了咬唇,像是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之后,这才抖着手缓缓解着包着伤处的棉布。
棉布下,是三条触目惊心的血痕。
看到那伤口,景云谣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气,激动的踏上前去,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你撒谎……这根本不是被什么花盆碎片划伤的,这是抓伤……”
“是你杀害了雪球儿!”
景云谣一锤定音,锁定了凶手。
面对景云谣的指控,那芙香看起来一片惊慌失措,本能的挣扎起来,竟将原本被攥住的手腕挣脱了开来:“不是的……奴婢没有……雪球儿不是奴婢害死的……”
面对她的极力否认,景云谣却显然已经认定了她就是凶手:“不是你,还能是谁?难道你手上的抓伤是假的吗?”
“这不是抓伤……”
芙香仍意图解释:“奴婢手上的伤,是不小心被瓷片划破的……”
她一口咬
定她手上伤口并非雪球儿所致,景云谣瞧着她坚持的模样,原本的笃定此刻也不禁有些犹豫了。
只是,要她就这样相信她不是凶手的话,景云谣自然亦是不愿:“你还敢狡辩……”
话虽如此,但说这话的景云谣却不禁有几分心虚,虽然她认定了这宫女在说谎,但偏偏一时之间,又拿不出证据来支撑自己的指控,正自懊恼之间,景云谣忽然心念一动,眼眸瞥到一旁的谢久久,顿时转向了她:“喂,谢久久,你来说……”
她还记得就是这谢久久提出害死雪球儿的凶手身上可能会有被抓伤的痕迹,那么她一定能找到理由来证明这一点。
也许连景云谣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不知不觉间,她倒相信起了谢久久的判断。
“芙香姑娘……”
现在案子还未明朗,这名唤芙香的宫女也只是犯罪嫌疑人,所以对着她,谢久久也仍旧语气温和:“你可知道,被动物抓伤和被瓷器划伤,造成的伤口形态是不同的……”
谢久久没有过多的解释怎么个不同法,只是轻轻拉过她的手,在她意图想要挣脱的时候也并没有放开,迫着她露出手背上的三道血痕。
“芙香姑娘,你刚才说,你手背上的伤,是不小心被瓷片划破的……”
谢久久一字一句的道:“但这样的伤口,决计不是不小心能够造成的,更不可能是被瓷器划破的……”
她的语调平和,不见任何威胁之意,却无端端让人有种能够洞穿一切般的压迫之感。
“芙香姑娘……”
谢久久松开了握着她细腕的手,站了起身,缓声开口道:“你先前还说,你手上的伤是因为打碎的花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盆翠菊,应该是被雪球儿打碎的吧?而你的手,也是在那个时候,被它抓伤的……我猜的对吗?”,,